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07章
    ……
    见有不明的物体从安息塔中飞出来,等在塔下的臣子和侍者们纷纷面露警惕。
    但很快,他们警惕的神色变成了疑惑,然后又过渡到了讶然。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长着翅膀的银发骑士逐渐减慢速度,在他们面前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上,将怀中的金发圣子放了下来,然后才站起身,身后的洁白羽翼顷刻化作了银白光点,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光明神在上……"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呸,你在说什么,你可不是光明教的。”
    很快有人压低声音制止了那犯花痴的声音。
    “你管我?艾尔维亚人是自由信仰者,想信什么就信什么,就凭这双四米长的大翅膀和这张迷死人的帅脸,别说是光明教了,就算是黑暗深渊来的我也愿意信。”
    “科萨和我们的关系可还复杂着呢。”
    “怎么,你觉得我们还会和他们打起来吗?那就更带劲了,我要俘虏一个天使回家当丈夫。”
    “真有你的……我也要。”
    “艾尔维亚与科萨之间不会再有战争。”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人群上方传来,黑发少年骑在金棕色的狮鹫兽约坦身上,也紧随其后从黑塔中飞了出来,他的手中拿着金色拐杖,语气肃穆。
    “既然光明教廷已经向艾尔维亚表示了自己的善意和友好,那么我们便既往不咎,我在这里宣布,之前在信函中提到的‘七日之约’取消,兄长的死与光明教廷无关,艾尔维亚的军队不会因为此事而对科萨发难。”
    “明天就是我的就任仪式……”
    朱利安转过身,看向站在原地的金发圣子和他身后的圣骑士。
    “以艾尔维亚下一任国主的名义,我邀请二位神使,一起来参加我的就任典礼。”
    ……
    尤莱亚回到了房间中。
    今天的事情从早到晚,可谓是一波三折,让他有些心事重重。
    “道恩,今天的事情……”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守护骑士。
    但银发骑士却破天荒地打断了他的话。
    “抱歉,我还有一些事,得再出去一趟。塞克塔斯会留在这里保护你。”
    黑龙化作人形,出现在了沙发上,他将双手张开搭在沙发背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翘着腿慢吞吞地说道,“随你吧。”
    看样子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工具龙的身份。
    但尤莱亚却对圣骑士的反常感到有些不安。
    “道恩……你要去独自调查吗?”
    “嗯。”沈莫玄应了声,又扭过头看向那面被他用布遮挡起来的落地镜。
    “最近尽量不要去照镜子。”他叮嘱尤莱亚道。
    “为什么?”金发少年有些不解,“那面镜子有什么古怪吗?”
    “……暂时还不确定。”沈莫玄道,“总之,暂时先不要照镜子,任何镜面都不要看。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用自己的魔力凝结出镜子。”
    尤莱亚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会注意的。”
    “嗯。”沈莫玄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又抬手在房间里设下了一道防护结界,这才转身离开。
    ……
    朱利安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听见门内的声音,沈莫玄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空旷,朱利安依旧穿着那身黑色小礼服,坐在一把有着红丝绒椅背的金色会客椅上,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两个空酒盏。
    大概是今天白天已经发过癫了,他这会儿看起来正常了很多,没有像上次那样招揽一堆穿着裸露的人过来一起开派对。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少年的一只手抓着拐杖,另一只手则托着脑袋,看着面前的银发骑士明知故问道。
    ……沈莫玄不惯着他这臭毛病。
    “无事。”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
    身后果然响起了少年挽留的声音。
    “骑士长大人,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黑发少年示意他坐到自己面前,然后将昨天圣骑士拿过的那瓶玻璃酒壶的酒塞打开,将澄清透明的酒液依此倒入了面前的酒杯中。
    “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他将两杯酒都举在了手中,示意他选一杯。
    沈莫玄看着他手中的两个酒杯,没有动作,只是用锐利的眼神直直看着对方。
    朱利安耸了耸肩,表情无辜。
    看似光明磊落,实则仗着自己对自己配制的魔药免疫,两杯都不落地下了毒。
    【魔王冕下,酒杯中含有同样成分的暗示魔药,浓度相比昨日均有加倍,不过您无需担心,这种程度的剂量,依旧无法对您产生作用。】
    [小王子这是怕你没被药倒,要加量不加价呀?]518不由地吐槽。
    沈莫玄缓缓地接过少年手中的酒杯,看着他。
    朱利安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注视,眼角发红。
    “兄长死了,父王也死了,我只剩下一个人……”
    他顾自地抿了口自己手中的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大人有所不知,您白天对尤莱亚关心的模样,真令我感到羡慕。”
    “小的时候,我因为热疾重病在床,虚弱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你体会过瘫痪的感觉吗?我那个时候可能才五岁,但我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浑身好像被捶打过一般的疼痛,盖着厚厚的被子却抵挡不住那股忽冷忽热的感觉,躺在床上依旧觉得天旋地转,好像下一刻就要把整个肺给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