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人身上肯定有厉害的道具!那些武器和战甲!我的!都是我的!我才是世界的主角!我应该接受所有人的仰望!
达达利亚嗤笑一声,肖二这漏洞百出的进攻未免太过可笑,以为这点伤势就会让他变成待宰的羔羊吗?
他两指捏住剑身,没用多大力气就轻巧的抓住了长剑,只抬臂向后一拉,长剑就从肖二的手中脱落。
手腕翻转,剑顺着力道在空中轻盈的转了一圈,剑柄稳稳的落在了达达利亚手中,他将剑尖抵住肖二的脖子,生冷的剑锋让男人充血上头的脑袋冷静了下来。
刀锋切开皮肉,肖二手脚并用的往后退,红色的毛绒披风被村里湿漉泥泞的黄泥覆盖,狼狈的完全失去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样子。
肖二恐惧的看着达达利亚单手拎着那把原本属于自己的长剑,捂着伤口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来,强烈的恐惧席卷了他!
会死的!一定会死的!这个恐怖的男人绝对会杀了我!
但原本一直愤怒的注视着肖二的居民,居然齐刷刷的拦在了达达利亚身前。
“入侵者!”居民高声呐喊着。
“抓住他!”他们围住了他。
达达利亚低头看去,伪神最后挣扎的一击虽然被他躲开了致命处,但也刚好击碎了悬挂在腰间的邀请令。
没有去和祭司登记的外人者一旦失去了邀请令,就会变成入侵者,而入侵者将受到所有npc的追捕。
“啧,这下可麻烦了。”达达利亚颇为烦躁的将额头遮蔽视线的刘海撩起,锋锐的眉眼扫过周围的npc。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在重伤的情况下突围了,但这种预料之外的意外还是让他有点不爽。
这些居民似乎忘记了刚刚看到的战斗,亦或是他们为了自己的信仰原则能够舍弃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完全不在乎自己打不打的过达达利亚。
他们高喊着为了山神大人,神色癫狂的冲向入侵者。
“住手!”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肖二身后响起,打断了信徒们送死的行径。
穿着白色长袍的女祭司皱眉避开了地上满身泥泞的狼狈男人,冰冷无波的眼神看向已经将剑刺入敌人胸膛的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挑眉,放开了手上属于肖二的长剑,居民同样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剑锋只没入了一小段,虽然需要包扎治疗,但明显死不掉。
他叹口气在医生的带领下走开,神情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可惜。
可惜?
为什么可惜?他在可惜什么?是没有死成?还是没有成功为他的神明献身?
祭司又用她那古井无波的眼睛上下扫视达达利亚了,半晌后她眉头皱起,似乎是在疑惑,但还是对达达利亚说道:“这位客人,和我去登记信息吧。”
“哦?没有邀请令也能登记吗?”达达利亚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挑眉笑看着祭司反问道。
他可是被游戏敌视的偷渡玩家诶?就像那时进入副本的开局杀一样,系统不针对他就不错了,没道理会为他破例。
谁知道这看似转机的祭司,会不会是个更大的阴谋,他是莽,不是傻。
祭司扫视了站在原地不动弹的达达利亚一眼,外域长相的高大男人身上的血都快把站着的地面染成红色了,他仍旧没事人一样。
离体的血液开始凝聚,原本就有些卷曲的橘色长发一律一律的黏在达达利亚脸上。
明明应该是邋遢又窘迫的模样,但看起来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展现出野兽般的狂放。
倒是个狠人,怪不得会被大人邀请。
“邀请令只是山神大人邀请客人的方式之一,而您是另一种。”
祭司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而达达利亚看着女人的背影,沉思片刻后还是跟了上去。
管他阴谋阳谋,他有信心应对遇到的任何挑战。
女祭司所在的房屋确实是最豪华的,一左一右站立的两个门童看上去似乎是对双胞胎,他们笑嘻嘻的推开两边的木制大门,向达达利亚和祭司行礼。
达达利亚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自然也没有看到两人几乎是复制粘贴一样的笑容。
原本因为兴奋而被肾上腺素屏蔽的疼痛后知后觉的席卷了他,面上虽然不显,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远离这副躯体的感知。
“在这里签字画押,小刀在旁边,在指头上开个小口子就可以了。”
祭司将东西摆到了达达利亚面前,桌子上的东西非常简单,就是一只沾了墨的毛笔,一张已经写了六个人名的白色宣纸,以及一把刻画着繁复花纹的小刀。
达达利亚记住了纸张上面的人名,然后看着毛笔沉默了片刻,在祭司看文盲的目光下拿起笔,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他没有听祭司说的用小刀划手,而是面无表情的拿指头在伤口上抹了一把,血手印就这么和未干的墨水混在一起。
祭司沉默了,冷漠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我这样做有什么问题?”达达利亚挑眉看着祭司,“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祭司阴森森的看着干净的小刀,用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没有问题。”
“对了,客人的住所就在隔壁,请记住不要走错了。”
达达利亚听到了这句话,但他没有回答祭司,也没有去客人休息的地方,而是一路谨慎的避开居民走出了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