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也既为夏树想装大人却碍于身高的原因失败而心中发乐有些想笑,又因为被戳到肋骨觉得疼痛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时间智也的五官简直是不知所措, 眉头不知道该舒展还是皱起,唇角不知该紧抿还是咧开,真的是为难死了。
好一会儿智也才平复下两种截然相反却同样强烈的情绪,他也不再抑郁叹息了,很快打起精神来:虽然鬼杀队没有获得明面上的支持,但我们永远不会放弃我们的宗旨和信念。
只要这世上还有恶鬼作恶,鬼杀队就会一直延续下去,永远不忘鬼杀队成立时消灭恶鬼的初衷。这一刻,身上洋溢着坚定信念的智也简直像在发光。
那是勇敢、光明,顽强、不屈,即使在艰险磨难和时光流逝中也不会褪色的人性光辉。
正是有这样的信念和意志支撑着,鬼杀队才能走过五百年,
歌也有些被智也的决心震撼住了,但她歪了歪头,脸上却露出几分疑惑和不解来,她看向智也,试探地问道: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智也冲歌微微颔首,示意她有问题尽管问,不用踌躇什么,只要是他能说的事情,他都不会隐瞒。
得到智也的默许,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说道:你们鬼杀队对妖怪和恶鬼的态度好像截然不同?你们愿意接纳与人为善的妖怪,为什么却对恶鬼赶尽杀绝呢?
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些问题,歌连忙摆了摆手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是同情恶鬼,我就是单纯的好奇。我以前没听说过恶鬼的存在,对它们这一族不太了解。
抬起头,歌眼中是纯然的疑惑和不解:妖怪有善妖和恶妖的区别,为什么恶鬼不一样,难道恶鬼里就没有不吃人也不伤人的恶鬼吗?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世上有恶鬼这种东西,她不仅缺乏对恶鬼的认知,也对恶鬼没有恐惧,所以此刻她是以完全理性的态度来探讨这个问题。
歌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疑惑,是因为她察觉到鬼杀队对妖怪和恶鬼的态度不同,似乎和妖怪相比,鬼杀队更为憎恨恶鬼,也更无法容忍恶鬼生存在这个世上。
在遇到智也之前,歌不曾见过其他鬼杀队的剑士,可从智也提及恶鬼的语气就能知道,他不仅憎恨所有的恶鬼,也并不认为恶鬼中有善良的、值得宽恕的存在。
歌的问题让智也怔了怔,他想了想,才缓缓说道:恶鬼只会以人类为食,也只能从人类的血肉中汲取力量,只要恶鬼的习性不改,恶鬼和人类之间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低头凝望着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歌,智也语气郑重地告诫道:不要对恶鬼掉以轻心,必须永远对它们怀有戒备和敌意,你记住了,恶鬼和人类永远不可能共存!
夏树对恶鬼的态度很正常,不用智也多操心。
他此时出言告诫,是希望歌和缘一不要被迷惑,要时刻警惕恶鬼的存在,不能将妖怪和恶鬼混为一谈,也不要对恶鬼产生不必要的怜悯和同情。
虽然还有些不理解,但智也认真郑重的态度让歌下意识的凛然,咬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不会弄错对待恶鬼的态度。
见歌听得进去自己的话,智也神情一缓,心弦也为之一松,他最怕的就是歌不知道恶鬼的可怕,对恶鬼产生好奇乃至于向往的情绪。
毕竟恶鬼可不是天然诞生的生命,而是后天生造出来的产物,无论如何,智也都不希望看到恶鬼的数量再继续增加。
想到这里,智也决定不再介绍鬼杀队的情况,而是向不了解内情的歌和缘一进一步地科普关于恶鬼的情报
虽然缘一没有像歌那样直接发问,但智也看得出来在恶鬼的事情上缘一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智也沉吟了一下,决定先从妖怪说起,好和恶鬼做个对比:妖怪是比人类还要古老,主宰这片土地时间更长的存在,他们是自然诞生的妖精灵怪,和人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命。
但是恶鬼不一样。智也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悲哀,可更多的却是无法化解的憎恶和无法谅解的痛恨,恶鬼是后天堕化的怪物,他们原本都是人类。
放弃人类的身份,丢弃所有正面的人性,他们由人类异变扭曲成怪物,堕落成只能在黑暗中游荡的恶鬼。
说出这个极少有人知道的秘辛时,智也神情晦暗,眼底闪烁着极为冷冽的寒光。
恶鬼由人类堕化而来还不是最令鬼杀队厌恶的,最让他们反感的是,有不少恶鬼是自愿抛弃人类的身份转变成恶鬼。
作为恶鬼作乱的受害者和幸存者,因恶鬼失去了所有家人的智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自愿堕化成恶鬼那种怪物,甚至不惜抛弃过去所有的一切。
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好理解,不是吗?
智也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很清楚那些人为什么不做人要去做鬼,无非是为了长生,又或者是为了力量,总不过那么几项,无非是一些愚蠢的情绪作祟。
越是清楚真相,智也就越发清醒地知道他和那些堕化成鬼的家伙不是一路人,他心中憎恨的火焰也就燃烧得越发旺盛,恨得无时无刻不希望这世上的恶鬼全部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