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张飞鹏半是欣喜半是疑惑的喊了一声。
其他人都隐隐松了一口气。
只有慕怀君那颗心依旧高悬不下。
玲玲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哥哥,朱三叔,阿月姐姐,翠芬婶婶可都被你们惹生气了呢,之后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了哦~”
慕怀君的脸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半晌时间后,玲玲才得到他一声轻飘飘极尽敷衍的感谢。
可她并不在意,笑眯眯的转身,一蹦一跳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重新回了房间去休息。
院中的几人都回了房间。
高允跟在慕怀君的身后,垂头丧气的:“对不起,我把道具……”
“你没事就好,道具总归还是在我们这一方的手里。”
慕怀君拍了拍高允的肩膀以作安抚,但他的脸色却冷得有些吓人。
说起这个张飞鹏就来气:“是谁抢了我们的道具?!”
“是赵旸……”就算是在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晰,但高允还是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本以为是来接替他的队友,可谁知道他却能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向死亡。
“那个畜生!”林梅恨恨的骂了一句。
慕怀君叹了口气:“如今暂时先别管赵旸干了什么,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道具应该还缺着一个,只是我却想不出这个道具会是什么。”
高允打起精神,不再沮丧:“你是说……玲玲?”
玲玲今晚的出现的确很诡异,所做出的举动也份外奇怪。
别的boss是想方设法的弄死他们,而玲玲竟然……保护了他们。
“朱三叔以人做肉,人似猪一般被宰杀上桌,阿月剥人皮,处理好后做成衣服,现实里也能找到对应,村口大叔和翠芬婶婶在家里用人骨酿酒,人类的确有用蛇酿酒的法子……”慕怀君坐在床上,将现有的道具一个个数过来,道具的存在和boss之间的各种行为有着明显的联系,从这点出发,他却有些想不明白玲玲会对应什么,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人,是玲玲的哥哥还是父亲?
几人都低着头思索着,几番猜测却摸不到方向。
林梅看着那一张张疲惫的脸,提议道:“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
半睡半醒间,模糊的意识仿佛陷入泥泞的沼泽,沉重的力量坠在四肢,似乎要将他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慕怀君挣扎着,冰冷的窒息感桎梏着他的咽喉,一阵阵浓厚的疲惫感几乎夺走他全身的力气。
感觉好累,想不管不顾的睡个昏天黑地。
但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等待他去做,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
这时候就需要楚辞的亲亲抱抱,不行的话一个笑也可以,他就能打起精神来……
对,楚辞呢?为什么没有来叫他起床……
床上的青年皱起眉头,睫毛不断的颤抖着。
耳边响起嗡嗡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有一群讨人厌的苍蝇在满是腐肉烂菜的餐桌上开盛宴派对,那餐桌旁边好像还围着人,只能看清楚一个黑色的轮廓,他们挥舞着四肢,看起来相处的并不友好,餐桌被一人猛地的掀翻,桌上的盘子碗筷砸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嘈杂破碎声,有什么东西咕噜噜的滚到脚边,慕怀君低头一看……
一双凸出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看着他……
“嚯!”
猛地睁开眼,毫无焦距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破旧翻皮的天花板。
额头一层冷汗,正顺着鬓角缓缓滑落到发间。
慕怀君急速的喘着气,心脏跳得厉害,正咚咚的撞击着胸口。
又是一声碗碟破碎的响声,紧接而来便是男人不满的怒吼。
这会儿他还有点懵然,没有从刚刚那乱七八糟的梦境中缓过劲儿来,头顶的昏黄灯泡正在一摇一晃,慕怀君觉得有些刺眼儿,手臂抬起搭在眼前,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思绪,左手的转运珠压在额角上,凹凸不平的表面让皮肤有些微微的疼痛。
“马勒戈壁!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
“滚回去!谁准你们过来的!”
“黑心黑肺的畜生,烂瘠薄玩意儿你绝对会遭报应的!”
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还是那尖锐的女声最为铿锵有力,以一己之力压下其他男人的声音,就是骂的内容实在有些不堪入耳。
慕怀君无奈一笑,要比骂人,在场的诸位在林梅姐姐面前可都是辣鸡。
楼下大概是闹了什么矛盾。
屋里这会儿都没人,慕怀君看了眼窗外,现在的黑夜真是格外漫长,漫长到他都已经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从床上爬起站到窗边往下一看,院子里还真挺热闹的,除了他以外其他所有的现今幸存者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摆放在院中的木桌这会儿已经翻在一边,其上的碗碟全部砸碎在地上。
院里的人正呈两方对峙的紧张局面。
林梅坐在凳子上,旁边站着张飞鹏,高允个头有些矮,被张飞鹏给遮了大半,钟家义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垂着头沉默的站在离三人有几步距离的地,大概是不想掺和进这场混乱之中,另一方也是四个人,打头的可不就是那个一身西装革履长着一副人样却有一副畜生不如心肠的赵旸。
所以隔壁的这四个人,怎么就跑到他们院子来了。
慕怀君冷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