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照闻言应了一声,倒也没出声反对。
他连着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的确有些累得发慌。
魏照推着岑姣进了屋子。
岑姣则是踮着脚站了起来,魏照拿行李的功夫,她人已经一蹦一跳地穿过了客厅。
“你慢点儿。”魏照看着岑姣又要顾着骨裂的那条腿,又尽量放轻声音不打扰到楼下的邻居,生怕她站不稳当再给自己绊倒。
岑姣抬了抬下巴,“客房的柜子里有新的床单被子,你自己拿出来吧。”
“外面的卫生间里,柜子下面也有新的洗漱用具。”岑姣打开了走廊的灯,她回头看向魏照,难得认真地说了一句好听的,“魏照,好好休息。”
收拾完,躺在床上,已经四点过了。
魏照有些累,却又没什么睡意,他抬头看着上方的天花板,身下是刚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白色的,上面有黑色小狗图案的床垫。
很可爱。
同岑姣的外表不同,更像是她的内心。
想着,魏照竟是笑了起来,他翻过身,侧躺着。
这很奇妙,认识岑姣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变得很奇妙,就好像事情突然超脱了魏照的掌控,而命运推着魏照往前走。
胸膛下方,滋生着的情感如同扎根在肥沃土壤之中的藤蔓,蓬勃生长。
是该将所有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魏照想。
只是这个念头背后的理由,和从前又有些不一样。
从前,魏照只想着不查个清楚,没法和从前的队友交代。
现在,却又多了一个小小的,如同春日刚刚冒芽的花朵一样肖的念头。
那便是,只有将过去的事情了结,他才能往前走过去,和岑姣一起。
昏昏沉沉中,魏照睡了过去。
睡得不算太安稳,梦里,他回到了困住他的峡谷之中。
只是这回,和往常都不一样,没有队友,只剩他自己……
不,还有个穿着白衣的少女。
魏照眨了眨眼,想要看清身边的人,可是一片晕开的白光中,魏照看不清楚。
“你救了我,你叫什么?我会亲自去感谢你的。”魏照听到自己的声音。
“山今。”
魏照清醒过来前,听到那个人开口道。
他睁开眼,耳边是门铃声,然后是岑姣穿着拖鞋蹦跶的声音。
天大亮了。
……
魏照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岑姣正在餐桌边将外卖从口袋里拿出来。
“是医院外面那家的包子。”岑姣对着魏照晃了晃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吃过后,我想去看看罗芍,然后就要准备去陈郡的事儿了。”
魏照点了点头,“行,我送你过去。”
谁料岑姣却是摇了摇头,“你去问问你的朋友,张帆的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吧。”
魏照手里捏着还氤氲热气的包子,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算了。”岑姣在魏照对面坐了下来,“我仔细想了想,很多事情没法儿解释,还不如你帮我问清楚细节回来告诉我,我牵扯进去只会越牵扯越麻烦。”
魏照转念一想,明白了岑姣的顾虑。“那我先送你去医院,案子那边,我问清楚了回来告诉你。”
两人在医院外分别。
岑姣坐着的轮椅,方可特意安排得最好的。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也很好操纵。
罗芍已经转出了重症监护室,只是人依旧昏迷着,身上插着好些仪器管子。
只有仪器上方跳动着的数字表明,躺在床上的人还活着。
罗芍的母亲留在医院照顾着罗芍。
岑姣到病房外时,那个山里来的中年女人正用柔软的毛巾替罗芍擦着身子。
听到声音,女人转头去看,见是岑姣,女人有些局促。
“罗阿姨。”岑姣推着轮椅进了病房,她的视线落在了罗芍身上。
罗芍躺在病床上,原先的长发被剃光了,许是罗母怕她动着,给她套上了毛线帽。
是人手打的那种毛线帽,线孔有些粗,颜色也不讲究搭配,却最是暖和。
“岑小姐。”女人看起来有些不安,她的脸也因为这一份不安而憋得通红,“芍芍的爸爸去工地打工了,钱我们会尽快凑出来还给你的。”
岑姣见状忙开口安慰她,“我只是来看看罗芍,钱的事情你们别急,我不缺钱花的。”
女人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岑姣打着石膏的腿,有些不安,“岑小姐,你怎么受伤了?”
岑姣也看向那条有着厚重石膏的腿,“没注意摔倒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伤筋动骨一百天。”女人看起来有些许不赞同,她皱眉看向岑姣的腿,“就算你还年轻也要好好养着,不然以后有得苦受呢。”
“我会注意的。”岑姣没有拂女人的好意。
而女人似乎也放开了些,她眼眸闪亮,“这医院的骨头汤好喝,我去给你打点过来。”
岑姣没有拒绝,她微微侧开轮椅,“好,我在这儿陪着罗芍,罗阿姨,你吃过饭再过来吧。”
女人哎了一声,拿上一旁的保温桶,她往外走,看向岑姣时多了几分亲近,“你陪罗芍说说话,她以前常和我提起你,可喜欢你了。”
岑姣笑了笑,没说话。
等到女人出了病房,她才挪动轮椅,停在了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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