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赵侍熊也牵扯进来,这让岑姣的疑惑更甚了。
赵侍熊这样对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她这个人有用,那么从前那么长的时间,赵侍熊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偏偏要等现在,等到她长大了,才开始有动作呢?
岑姣脑袋顿顿地疼。
不知是之前摔下楼的后遗症,还是因为问题太复杂了,搅得她脑子发僵发痛。
只是刚刚醒来,岑姣的确是有些疲惫。
她处于那样有些难受的状态中并没有很久,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而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
赵侍熊坐在轮椅上,一直抬头看着岑姣所在那间病房的屋子。
直到陈诺有些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先生。”
陈诺停在了赵侍熊身边,她看起来有些焦急,说话时,气息还没有平缓。
赵侍熊瞥了眼陈诺,他声音微微有些冷,“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姣姣多过你吗?”
陈诺面色微微一僵,她垂下眼,将眼眸中的情绪尽数遮掩后,才开口道,“我向来不同岑小姐比较,我与岑小姐对于先生而言是完全不同的。”
赵侍熊笑了一声,他看向陈诺,微微抬头,“走吧,推我回去。”
陈诺闻言照做,赵侍熊继续道,“姣姣这孩子,我是真喜欢。”他说真喜欢三个字的时候,是气声,尾音拖得长长的。
“要不是姣姣,我早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哪里还有现在这种时候呢?”赵侍熊道,“只可惜,喜欢归喜欢,我一直都清楚,姣姣和你,和明焱,和我是不一样的。”
“陈诺啊。”赵侍熊话音一转,“明焱这孩子,并不知晓我们在做的事情,以后的桩桩件件,我都要靠你帮我。”
陈诺推着轮椅,她看着赵侍熊头顶微微翘起的一缕白发,目光澄澈,“我这条命是先生救下的,只要是先生需要的事情,那我就会去做。”
赵侍熊嗯了一声,他看向面前被风吹动的树影。
“姣姣还是个孩子,这次叫她吃了苦头,刚刚说起来,态度也有些松动了。”赵侍熊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你呢,去准备两件事儿。”
“姣姣跟我们回去之后的医生,安保,都要在动身之前准备好。”赵侍熊道,“还有一件事儿,那个这段时间和姣姣走得比较近的男人,是叫魏照是吧?”
“是。”陈诺应了一声,“我已经派人在查他的底细了。”
在查,说明还没查到。
只是赵侍熊倒也没有什么不满的,他抬了抬手,“不管什么底细,我们离开川都后,将人处理得干净利落点儿,别留下什么痕迹。”
陈诺眸光一凛。
她知道赵侍熊的意思,只是在这之前,她没想过赵侍熊会做得这么绝。
“先生……”陈诺有些迟疑,“魏照的信息我们一直没能查到,这样的人如果杀了,也许会惹来些麻烦。”
赵侍熊摆了摆手,声音微微有些冷,“管他什么底细,你只管去做就是了。”
“只有处理干净了,姣姣才会安安心心地跟我回去,不再额外生出事端来。”赵侍熊继续道,“现在不是姣姣还小的时候了,随时随地会成熟,不能再放着她在外面乱跑,也不能有任何威胁,任何变故发生。”
“是先生。”陈诺垂眸应下,“我这就着手安排。”
******
魏照看着手里的资料坐在窗边出神。
赵侍熊这个人,不难查。他当年赶上好时候,白手起家,从一个山里出来的小伙子,打拼成了现如今海市数一数二的富豪。
只是赵侍熊这个人,你说他命不好,世上少有几个和他一样,能够白手起家做大做强。
可说他命好的话,赵侍熊四十五岁才老来得子,他的结发妻子却也因为这个孩子难产死了。
赵侍熊独自将孩子拉扯大,却又在一切事情都开始变好,他刚刚有了小孙子的时候,儿子与儿媳车祸身亡。
魏照找到了当年那场车祸的报道。
二十多年前,留存下来的照片是黑白的,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单看那撞得只剩半截的车头也不难想到,当年赵侍熊的儿子与儿媳,怕是车祸当场死亡了。
那时候,赵侍熊七十多岁,名副其实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倒也的确有些悲惨。
那之后,赵侍熊便开始做好人好事,他助养了很多小孩儿,也开设了不少孤儿院。
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没有不感激他的。
魏照端起手边的咖啡杯,猛地喝了一口。
苦味直冲天灵盖,魏照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能查到的,在众人面前的赵侍熊,是个好人——简直是个大好人。
可是魏照仔细看过这些年赵侍熊助养过的小孩儿的资料,里面几乎所有孩子都过得不错,也有些现在成了精英的人。
魏照看过那些小孩子的履历,规规矩矩地上学念书——他对其他人都是这样的,偏偏岑姣不是。
这一点,让魏照有些烦躁,也有些许不安。
魏照抬手按在眉心,他有些疲惫地看向窗外。
更详细的,有关那几所赵侍熊开设的孤儿院的资料信息还没有查出来,他正在等朋友的信。
窗外,天色渐暗。
城市里,灯红酒绿,尤其是川都这个夜生活丰富的城市,就算太阳落山,城市的灯光也会将整个城市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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