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我在想一件事。”
岑姣看向面前的人,眨了眨眼。
“你说,老钱头说,你母亲早就知道了你会找到他那儿,所以将这个东西留在了这里?”魏照问。
岑姣轻轻点了点头。
“那岂不是意味着,你的母亲,早就知道你可能遇到的事情,知道你会为了追寻真相找到这里。”魏照顿了顿,他眸光轻闪,“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一切详细地写下来呢?反倒抄写这些神话故事,故布疑云。”
岑姣眨了眨眼,她看着魏照,同样有些疑惑,“也许她希望我自己找到真相?这是在锻炼我?”
魏照摇了摇头,他看向岑姣,“我们离开前,老钱头似乎很担心你,他也说了,你的母亲比起你探究真相,更希望你平平安安。”
“假设老钱头说的话都发自内心,那意味着你母亲很在意你。倘若她在乎你的安危,那一定会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写下来,免得你继续追查下去,遇到别的危险,可她没有这样做……”魏照顿了顿,“那她只会在防别人。”
“防别人?”岑姣看着魏照,她重复了一遍魏照的话。
“你是说赵侍熊吗?”岑姣低声道,她身子微微前倾,凑得离魏照很近,“母亲怕这东西被赵侍熊先拿到,所以才会故布疑云?”
魏照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面上看起来,担忧的神色有些重。
“姣姣,当年你的母亲为什么会让赵侍熊带你离开呢?”
“老钱头说十来年前,你是六岁时跟着赵侍熊的,到今年,刚好十九年。”
“那时候,你的母亲为什么要让你跟着赵侍熊离开呢?”魏照盯着岑姣,他的嗓子有些发干。
岑姣轻轻眨了眨眼,“也许,她被赵侍熊欺骗了——就像我之前那样,以为赵侍熊是个可以将我照顾得很好的好人。”
“又或许……”岑姣看向魏照,她知道,他们两个人想到了一起去。
“又或许。”魏照接过岑姣的话头,“想要对你不利的人,从来不止赵侍熊这一股势力。”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陷入安静。
也是这时,两人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陈郡虽说是个小地方,主干街道上,也没多少人,可现在正是白天人多的时候,刚刚他们回来的时候,那些摊贩也好,菜市场也罢,都已经支起了毯子。
说话声,叫卖声,车声,人声搅和在一起,一派烟火气,从没停过。
可是现在,那声音却是一点儿都听不到了。
屋子外面,传来了诡异的,死一样的寂静。
魏照将心提到了嗓子,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到了岑姣身边。
他将岑姣护在了身后,抬眸看向了紧闭的屋子大门。
寂静开始蔓延,扩散。
“在楼下。”岑姣抬手抓住了魏照的胳膊,她看向魏照,低声道。
楼下,是岑如霜。
魏照看向岑姣,眸光闪烁。
岑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抓着魏照的手微微使劲,压得魏照皮肤发白,出现一条一条的指痕。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一眼情况。”魏照低声道,他伸手拍了拍岑姣的肩膀。
岑姣抿了抿唇,在魏照抬脚的时候,她跟上去两步,想要和魏照一起去看看二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走到门边,先前在岑家别墅时,出现过的,耳蜗中的嗡鸣再次出现了。
上一次的眩晕感被岑姣吃下去的药丸冲淡了,并没有持续很久。
而这次,却是比上一回更迅速,更汹涌。
岑姣身形晃了晃,整个人向后栽倒,彭一声摔在了地上。
魏照刚刚出门,听到这声音慌忙回头。
岑姣看到刚刚出门的人,满脸惊慌地朝着自己奔跑而来 ,那张脸在眩晕中有些模糊,魏照双唇上下动着,像是在说些什么。
可岑姣什么都听不清,她仿佛置身耳鸣的洪流,难以逃离。
魏照将人打横抱起,托住了岑姣的腰窝和脖颈。
怀里的人面色十分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可明明刚才都还好端端的,魏照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他强迫自己深吸两口气冷静下来。
岑姣这种突然昏睡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他得沉住气才行。
魏照定了定神,他先把人送去了床上,见人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将屋子锁好,魏照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好像就是在岑姣突然晕倒的时候,外头的声音又一点一点地出现了。
等魏照下到二楼,耳边是墙外街道上的车鸣声,仿佛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可他眼前的屋子,却彰显出了满满的不正常。
屋子里,一片狼藉。
原先,岑如霜的工作室里,只是堆满了杂物,一眼看过去,有些杂乱无章。
可是现在,魏照眼前的屋子,却像是经历了一场风暴一样,各种各样的东西撒得满地都是,玻璃杯也掉在地上,砸得粉碎,只剩个杯底还能看到,至于那些玻璃碴子,半点找不着了。
魏照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没有人在。
推开工作室里面房间的门,有床,看起来是岑如霜平常的工作室。
魏照视线在房间当中扫过,最后落在了柜门大开的衣柜上,他愣了愣,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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