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刚刚进去求了心愿,名字就被磕在了那面墙上,从庙里出来后没多久,愿望竟然就实现了。
即便实现的原因,是因为另一个人的死去。
这实现愿望的方式,哪里像是什么神佛,分明就是未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邪神。
进去许愿的人,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岑姣并不知道。
只是这些,她面上并未表现出来,看向小姑娘时,神色也温和,眼眸中有几分笃定,“别怕,不会有事儿的,你快去陪着朋友吧。”
小姑娘抬头,深深看了岑姣一眼,离开前,她对着岑姣深深鞠了一躬,什么都没再说,便跌跌撞撞地逆着人群下了狗儿山。
请神游行的队伍已经到了土地庙前。
岑姣他们因为并没有跟上去,而被人群挤得远了些。
魏照看向岑姣,低声问她,“姣姣,你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岑姣眨了眨眼,“进庙的黄符难得,这么多人——”
满山的人,只有十来个人得以进庙求神。
“那两个小姑娘或许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方青也说了,她妈妈和贵村村长沾点关系,他们也不是贵村人,那点亲戚关系,真的能叫贵村给她们两张黄符吗?”
魏照闻言,同样皱起了眉。
岑姣说得没错,这满山的人,或许有一部分只是来凑热闹的。
可一定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是因为知道这土地庙祈愿灵验才从各地赶了过来。
这样多的人,难不成除了方青就找不到第二个与贵村村长认识的了?
贵村村长凭什么要将那样难得珍贵的黄符给方青呢?
他只给一张,那算是人情,可给两张,这人情未免太大了些。
“我怀疑,不是村长看在方青妈妈的面上给了她们两张黄符,而是……”岑姣回头,对着土地庙的方向努了努嘴,“是那东西自己选中了那两个小姑娘。”
“你是说……”魏照顿了顿,他觉得喉咙被人掐住,说不出话来。
四周分明嘈杂,可在那惊骇之下,魏照只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卡卡,卡卡的声音。
“如果那个小姑娘没有把黄符给你,而是自己进去了……”
“她求财。如果因为什么意外死在山上,贵村这边,自然是要赔一笔钱的。”岑姣收回了视线,她声音低沉悠长,“至于方青的愿望,我猜最后也会因为她的死亡实现。”
“只是,我介入了其中,这才导致方青的愿望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岑姣低声道。
魏照却是心中一紧,“那你就是牵扯进了她们的因果当中?姣姣,当真不会有事吗?”
岑姣看了魏照一眼,她声音轻松了些,“或许吧,只是已经这样多的破事儿了,再多一桩两件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个搞鬼的东西,看能不能救那个无辜的小孩一命。”岑姣垂眼,神色稍显淡漠,似乎并不在意那个并不在陈郡的孩子的生命,“如果不能,那我可得背上一条人命了。”
可又怎么能这样算呢。
拿到黄符,代替安排好的人进土地庙时,岑姣并不知道这土地庙实现愿望的方式竟是这样的。
魏照想要说些什么让岑姣不要将这件事背上身。
却又听岑姣有些恶狠狠的声音响起,“管它是神是鬼,都要给它揪出来。”
这土地庙是贵村出资修的,贵村的祠堂,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了。
只不过,现在时间还早。
岑姣与魏照准备先去参加山脚的流水宴,在那儿,是最容易探听到消息的。
他们下到山脚时,正是午餐的时候。
道路两边的红色塑料大棚里,渐渐有人坐了进去。
岑姣和魏照挑了个靠近上菜地方的桌子坐了下来。
存放菜肴的地方,有个穿着红格子围裙的大娘捧着一捧瓜子坐在小马扎上,大娘是不是伸手,赶一赶对食物虎视眈眈的虫子苍蝇。
“大娘,你们这儿可真热闹。”岑姣开口道,笑眯眯的,“还有这流水席,得花不少钱吧。”
“可不是。”大娘嘴唇移动,瓜子仁和瓜子壳便自然而然地分开了,一个入肚,一个被她吐在了脚边,“山子现在发达了,年年请神这天,他都会出钱办这流水席。”
这个山子,能够出钱承办流水宴,显然是贵村人,那便应该姓钱。
钱山。
岑姣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土地庙里的那块石板上,第一个名字,就是钱山。
这个名字和别人的还不一样,他的名字被一条混有金点的红线细细勾勒了一遍,在最上方,格外引人注意。
“以前没有这样的流水席吗?”
“以前?”大娘眯了眯眼,许是有人同她攀谈,她连瓜子一时都顾不上嗑了,两只手一左一右放在膝盖上,眉飞色舞道,“以前穷,请神都是各家凑钱,哪里像现在,都叫山子给承包了,他现在可是大老板。”
“要我说,那时候谁能想到,整个贵村,甭管几组,最发达的会是钱山那小子呢。”
“我可是看着那小子长大的,皮得很,书也不读,整天在村子里闲逛,要么就是去狗儿山上,抓鸟逗鱼的,一玩就是一整天,所以说呢……”大娘啧啧两声,“这人的命数啊,真玄乎,当年山子那小子都病得要死了,在村里,是个狗都嫌弃的存在,谁能想到,今儿咱们见到他了,还得喊一声山老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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