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先冲进城中,在和北俄军交手的时候,连忙对陈道成说道:“陈副团长,让士兵们都进来,咱们关门打狗!”
陈道成连忙说道:“是”
在陈道成走后,我立马冲着邱春喊道:“邱营长,还能战吗?”
邱春吐了一口血水,然后将自己拿自己腰间已经被血染透的布条再次拉紧了些,喘着粗气说道:“老子,是打不死的!”
邱春接到我扔过去的长枪,咬着牙再次坚持,一枪一个敌军。
我看着眼前的局势,快速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
进城的有两个团。
不过这个地势他们暂时不熟悉,是我们的优势。
我扔出一颗手雷,紧接着在左边的那群人倒下来之后,立马对着身旁的战士们喊道:“集中火力,先攻打左边!”
战士们立马迅速调整战术。
紧接着在从马身跳下来,朝着邱春使了个眼神。
邱春点头。
我再次拉开一个手雷,自己朝着邱春扔过去。
邱春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接过手雷。
紧接着在手雷快要爆炸之前,扔进他最近的右边敌军中。
敌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砸了。
一时间,枪炮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在我们的猛攻下,进城的北俄军全部被击杀。
邱春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一起放松,才会感受到身体的疼痛感。
我连忙叫了医务部前来抢救。
邱春失血过度晕厥过去。
如今城内的战火已经平息,城外的战火依旧在延续。
不过听声音,北俄军是边打边往回撤。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落荒而出的北俄军,对着正在乘胜追击的步兵们,击鼓提醒他们回撤。
我留在另一个山头的士兵只有一百人而已。
让他们伪装成千军万马之势,迷惑敌军。
敌军不知道我们这边来支援的人,才只有三百人。
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跑得那么快。
现在北俄军撤退也是暂时的。
若是被北俄军知道这次来增援的军队只有三百人,恐怕进攻会更加猛烈一些。
陈道成站在我身边,说道:“团长,我们胜利了!”
我看着浑身是血和泥的陈道成,说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北俄军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做好更充分的准备。”
战士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我和陈道成没有受伤,但是一战下来,却很是疲惫。
等到邱春醒过来之后,我连忙去见他,向他敬礼。
邱春一脸病态,是因为失血过多。
他那被打出来的肠子,也亏他能撑到现在,这份坚韧就算是我,我也难以做到。
不得不令人敬佩。
邱春虽然一副病态十分虚弱,眼中却含着感激,欲起身对我行军礼。
我连忙拦住,说道:“邱营长,别乱动。这段时间,你得好好休整休整了。”
邱春眼里含着泪花看着我。
能让一个在战场出生入死,至生死于不顾的硬汉落泪,说明他心中的情感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我抓住他抬起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力量:“邱营长,都是兄弟,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你安心养伤。”
邱春红润着双眼,强忍着情绪,没有说话。
在离开后勤部队的时候,这仅剩的九个人,都是用命在守城。
他们九个人的身体就没有全乎的。
最小的十六岁,被炸断了一只手,就算在昏厥中,也依旧声嘶力竭地喊着:“娘,我不是孬种!我不知孬种......”
就算扣动扳机的食指断了,其他的手指依旧硬/挺着。
双眼失明了,也要死死将战友护在自己身下。
边塞军就没有怂货,更没有孬种。
就算已经伤痕累累,只要还有呼吸,那刻在骨子里的倔劲,都不会让他们折服。
城里的百姓已经全部撤退了。
就只有五百人守城,如今只剩下九人。
再加上赶来的先锋团,经过一场乱斗后,整个团还剩下二百六十九人。
现在在边塞城的士兵,都不足三百人。
陈道成前来汇报战况。
“团长,北俄军正在季节大量的兵力,准备再次对我们发动进攻。”
说完后,便很是不安地看向我,说道:“团长,我们这几百人和几万人干,若是援军......”
我直接打断陈道成的话,说道:“告诉兄弟们,加强防线的防御共事,并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陈道成虽然点头,但是还是很不安。
我问道:“怕死?”
陈道成立马站直身体,说道:“我若是怕死,就不会当兵了。”
我接着说道:“既然不怕死,在大战在即,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知会动摇军心吗?”
陈道成说道:“团长。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白白死在他乡。”
我眉头一皱,怒视着陈道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死在他乡的战士,就是白白送死了吗?”
陈道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请罪。
我转头看向城楼上还没有被抬下去的战士。
那个就算是死,也要护着军旗的战士,靠在城墙上,双手依旧紧紧握着军旗的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