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之事,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吗?”
她抬眼,淡定道:“只要能说出来,你便不用受死。”
男人的额头上,肉眼可见地沁出汗珠来。
“这……”
“什么都不知道?”柏凝不耐烦,问。
“过去的事情,仙子你该知晓的,应该都知晓了吧?”他点头哈腰,就差直接给柏凝跪下,“在下也不知道,仙子究竟想要问什么。”
"不知道,便去死吧。"
柏凝表情冷淡,她抽出乱糟糟头发上的稻草,而后,划过男人脖颈。
血流如注。
不过片刻,便没了声息。
“杀……杀人了……”管家瑟瑟发抖,整个人身子发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叫叫叫,叫什么叫?一天到晚一惊一乍的,真搞不明白,我爹为什么要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真是晦气。”
出门喝酒的壮汉,不知怎么回事,又折返回来。
才走了没多久功夫,便听见管家的哀嚎。
正好。
柏凝笑起来。
她瞥了管家一眼,随后慢慢悠悠道:“不把他待在身边,谁替你们去欺压百姓?散播谣言。没有他,你喝酒的钱都没有。”
“他算什么东西。”男人闻言,不满极了。
本来是回来拿酒钱的,现在也顾不上,而是快步朝着柏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敢这么和本少爷说话,你有几条命?”
“两条。”柏凝站在院子里面。
在她脚边,是已经咽气的陈庆。
血流了很远。
这一幕,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进壮汉眼帘。
他的怒火消散,只剩下惊惧。
“爹!!”
他快步冲进院子里面,试图将倒在血泊中的人扶起来。
谁知正是因为他的动作,脖颈本就断掉的男人,“噗通”一声,脑袋彻底和身子分离,跌入自己流出来的血泊之中。
“你!你杀了我爹?”
“不仅。”
柏凝玩弄着手上的稻草,慢慢悠悠看向壮汉。
“还有你,也得死。”
“你是谁,我们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
“你家是和我无冤无仇,可你爹不是,你也不是。”柏凝瞥他一眼,“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欺男霸女,肆意伤人、夺人性命的人,是你吧。”
“谁打着你的名号,你一个乞丐而已,有什么名号?”壮汉怒目向柏凝。
他将自己父亲放在地面上,一身肌肉胀鼓鼓的,抡起拳头,就朝着柏凝冲过来:“老子今天,要活活打残你,再把你卖去娼馆,当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为我爹报仇!”
“好思路。”柏凝笑起来。
她手中的稻草,无风自动。
直直刺透男人的眉心。
只见眉心一点红,男人如小山般的身躯,已经是轰然倒地。
“可惜,花栖枝的经验告诉我,能杀死就杀死,别整什么无用的折磨。”
她一脚踹向男人,对方像是破布袋一般,毫无重量,被她踹到角落里面。
“不过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啊。”
她悠闲叹气,而后,视线落在已经失禁的管家身上。
“我杀人,从不牵扯旁人。
柏凝语气真挚:“可是你应该也知道,你不算是旁人。”
“柏凝……仙子……”管家颤抖着,跪在地上,终于喊出了柏凝的名号。
“还记得你做过什么吗?”柏凝笑起来。
她手指转着稻草,把玩着:“打着我的名号,强占农民土地,逼其卖身为奴。”
柏凝站在管家面前,“你说,是该死的吧。”
管家吓到无法言喻。
他颤抖着、都不敢求救,直到稻草抵着他眉心,死期已至之时,那被吓到魂飞天外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抱着柏凝大腿,痛哭流涕。
“仙子,是他们逼我的,我也不想的!”
他哀嚎着,希望柏凝能放过自己。
“那你下去之后,再找他们算账吧。”柏凝已经见惯这种事后悔恨流下的黄鼠狼眼泪。
她面无表情,便要结束今天的行程。
“对了!仙子,我知道一些消息!”
管家激动起来,似乎找到了生的窍门,扒拉着柏凝脏兮兮的裤脚。
“什么?”柏凝眯眼。
“是清源宗的清月长老!是她授意的!”
管家浑浊的眼睁大,语气激动又急促:“我此前偷听到老爷和清月长老的对话,是清月长老授意老爷这么做,毁坏你的名声。”
“什么时候的事情。”柏凝垂眼。
“那会儿,我大概二十三岁。”
“你现在多少岁?”
“快五十了。”
……二十七年。
柏凝死了有二十五年左右。
也就是说,在她死前三年的时间里,月息就在布局,安排这一切?
自己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柏凝按住掌心之剑,目光沉沉,只觉得怒火再难以压抑。
仙人之怒,狂风暴雨,有如天将末日。
管家意识到柏凝情绪波动,立即抱住柏凝的腿,苦苦哀嚎:“仙子,在下说得句句属实,你就放我一命吧!”
“可以。”柏凝面无表情,说。
“谢谢仙子,谢谢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