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太喜欢。”
“嗯,不喜欢就不喜欢啊,你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贺晏说。
倒是不必勉强。
油条是高温油炸的,本身也不适宜多吃,几天吃一次还是可以的。
余冬舀着勺子,自己拿着油条泡一下,咬一口,泡一下咬一口。
当着大家的面儿,比出一个油汪汪的大拇指,“哥哥,这样好好吃!”
微微泡软的油条还是很脆的,但没有那么油,余冬冬已经在祈求下一顿了,他说,“哥哥,我们明儿还吃这个吗?”
余满扭头看,贺晏说,“明儿不吃,吃过了容易上火,只能五天吃一回。”
余冬唉声叹气,“那好吧。”
早饭吃得差不多,狗也喂了,贺晏这才说起去隔壁县卖卤干的事。
余时仁和余晓月当即摇摇头,“我们就不去了。”
眼下在这边做豆腐,早上忙活不到两个时辰,下午忙活一个时辰,其余时间还能在家里干活,工钱一天二十文,到哪里找这么好的活儿。
而且他们去了自然就顾不上满哥儿这边了,这可不成,他们干不了这种事。
余庆礼也跟着摇头,“我也不去。”
以前有这机会他肯定上,但跟着满哥儿他们摆摊这段时间,他从中发现了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感觉要自己做生意铁定得赔,还不如再多学一些。
“成,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余满说。
既然都不想,那也无所谓,贺旭要做自然就得自己去调研了。
说定了,他们便收拾起碗筷,准备炸豆泡捞卤干,见还有时间,贺晏干脆熏了十斤豆干。
东西准备妥当,就抓紧开摊了。
“小贺老板,你们怎么不在县里开店啊!每日奔波这么久,少做不少生意呢!”花婶子说。
“婶子,这开店得本钱啊,我们哪里买得起铺面啊。”贺晏笑着说。
花婶子带来新的消息,她说,“买不起租啊,刘娘子那边生意眼看要黄了,你们做紧功夫啊……”
先时她们没卖豆干前,每日还能卖上几板老豆腐和水豆腐,毕竟余记这边不卖水豆腐。
可前几日好些人买了她那卤干,回家一吃顿时气得不行,恨不得喂狗。
还不如自己买些豆干回去卤呢,索性连豆腐都不在那她买了。
贺晏:“婶子说得是,等回去了我们商量商量。”
暂时是开不了店,等腐乳做出来了或许可以。
闲聊了几句,花婶子就走了,后面一大波客人都是冲着豆泡来的。
“我要两斤豆泡!看我那妯娌还敢在我面前炫耀不成!”
“我要一斤!你们这豆泡是新出的吧?”
摊子前又围成一团,余庆礼站在前面维持秩序,余满忙不迭说,“慢些来!我们今日炸了不少,都有都有!”
贺晏边称边问,“叔么,你要两斤?两斤豆泡好多的,吃得完吗?”
中年夫郎说,“自然!区区两斤!吃不完我拿去送人!”
不就是买了半斤豆泡了,有什么可了不起的!今天他买两斤,回去就把这豆泡摔老二媳妇脸上,看她叭叭个没完。
后面有人搭话,声音大得周围都听得见,她说。
“哎我去,你家也有人说啊,我那也有人,我那邻居煮了豆泡特意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气死了!”
“就是就是,好像我们买不起似的,我就是不知道,我要知道了还轮得到他们炫耀啊,我买得比他们多!”
“对,看我们拿回去打他们的脸。”
贺晏:“……”
怎么他们摊子的豆制品还成了时尚单品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没发现。
贺晏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约莫是他们摊子在县里有了名气,再加上有刘娘子烘托,昨天好些人家拿着豆泡回去,第一件事先嚷嚷开了。
“哎哟,你们吃过豆泡没?什么!没吃过啊!!”
又或者是这种,煮豆泡恨不得门和窗户都敞开,味道飘得到处都是,就等着人上门问吃什么。
因此,今日一早,被各种嚷嚷的豆泡陷入了销售热潮,大家一上来就是要一斤豆泡。
“别着急,我们今日炸了不少!”余满安抚起来。
摊子前人声鼎沸,好在秩序还行,王大强偶尔还帮着介绍,毕竟人多了,他摊子的烧饼生意卖得比以前多了一倍,可不得帮忙嘛。
新来巡逻的皂隶见状问,“班头,我们不管管吗?他这摊子人这么多,不会出事吧?”
胡班头见怪不怪,“没事,他们这不排着队嘛,不挡道。”
这余记摊子的两口子是惯会做人的,隔三差五就会送他们一两斤卤干当下酒菜,他自然投桃报李,时常过来巡逻了。
当然,这些话胡班头可不会对着一个愣头青说,他们县令可不一定管这种事,但若是摆在明面上了到底不好看。
免得到时候一个冲动把大家的好处都给坏了。
贺晏隔空和胡班头打了个招呼,又招呼起客人来。
本就稳定的卤干因为刘娘子那骚操作略微有所回温,又在豆泡的带动下卖得飞快,一个半时辰的功夫摊子清空,贺晏撑着桌子上休息起来,舒了一口气。
余满将水囊送到嘴边,他就着这姿势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