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举着包好的豆泡问,“刚轮到哪位客人了,你的豆泡!”
“我,是我的。”熟客笑着说,“这出戏比在戏班演得还有趣哈哈哈哈!”
贺晏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跟着说笑道,“那就希望大家看了都开心。”
被这么一闹,原本买了豆泡就走的客人也不着急走了,反而开始搭话起来,“这地痞瞧着没什么名头啊,你们有没有见过?”
“没见过,瞧这架势,有名头的年前可都进去过年了!”
“那也是哈哈哈哈,我们县老爷是这个!”
说着说着,便成了县令的夸夸群的成员,余满没什么心思听彩虹屁,反而问起来,“贺大哥,你们以前有过节啊?”
余庆礼竖起耳朵,让我也听听。
贺晏简单说了下之前四月份卖野物被他们打劫的事情。
余满听了很是生气,脸上愤愤不平道,“早知道他们欺负过你,刚刚我就应该把他们打一顿的。”
贺晏看着他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忍俊不禁起来。
气得余满瞪了他一眼,眉头拧成石疙瘩,“贺大哥,你就是太善良了,这都拦着我。”
在一旁偷听的余庆礼:“……”
他忍不住深深看了自家的堂弟一眼,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满哥儿的双眼。
贺晏不动手难道不是因为不屑?
他真的不理解。
余庆礼望天望地,深感都是自己的错,他就不应该偷听的!
第49章
河岸旁,贺旭一大高个儿蹲在树荫下看着来往的船只。
路过的妇人夫郎频频回头,看这个举止略微怪异的汉子,但因着他是新搬来的,也没人上前搭话。
贺旭乐得轻松,好不容易等到贺晏的竹筏出现,他远远就举高手喊道。
“晏哥——!嫂夫郎——!”
“是贺旭。”
余满拍拍他的胳膊提醒,贺晏闻声看过去,“估计是和之前说的那事吧。”
余庆礼已经脱了布鞋,淌着到小腿肚的河水,下了竹筏将其拉到河岸边。
贺旭跑过来接应,伸过手去,“晏哥,给我吧。”
空背篓和木桶被贺旭背起来,箩筐扁担全部搬下去,竹筏就这么随意停靠在河边。
“晏哥,我这两日去阳临县看过了,那边的豆腐摊子和豆腐坊挺多的,有七-八档,不过还有没见到有卤干的踪迹……”
生意也挺好的,阳临县本就与阳东县毗邻,县里的百姓生活条件相差无几。
只不过阳临县因着豆腐摊子比较多,竞争相对比较激烈,只要这卤干传过去,怕是没两日就有人学着做出来了。
但明日他们县举办一年一度的河灯会,这阳临县的百姓免不了也会过来凑热闹,这卤干的消息他们自然就能知道了。
“我想订六十斤卤干和六十斤豆泡。”
贺旭这话一出,余满停下脚步倒吸一口凉气,这步子迈得也是真厉害啊。
贺晏问,“你一个人,还是和你的兄弟?”
“嫂夫郎放心,我还有两个兄弟,他们在县里吃过我们的卤干,我一说他们就答应出一份钱了。”贺旭解释起来。
他自己一个人肯定卖不了多少,所以贺旭还去找了他在县里的两个兄弟,一人凑一部分钱。
一个县这么大,他就不信了,三个人走街串巷地叫卖还能卖不完这一百二十斤。
只要全卖完就能挣下二百四十文,三人一分,也就八十文进袋!
若是搁断亲前他还真看不上,辛辛苦苦只能挣个几十文,但眼下被现实一顿教育,他发现别说一天挣八十文了,就是一天挣十几文的活都不缺人抢。
只不过其中风险很大,卖不出去了就亏本了。
但贺旭已经有了章法,他继续说,“明日一早我先过去埠头散一下卤干的消息,等后日再卖,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晏哥他们看河灯会了。
贺晏点点头,倒也不是不可以,等河灯会一结束,阳临县的百姓回去了自然就不缺免费的宣传了。
而且这个时候人家也还没做出卤干来,所以河灯会结束的后两天是他们打出余记卤干最好的时机。
余满认真听了会儿,总算听明白了,比了个肯定的手势。
贺晏便说,“可以,只不过,你们买的时候可一定要打上我们余家卤干的招牌,不然等别人一出卤干和豆泡,阳临县你们就卖不了了。”
“嗯嗯,记住了,对了这是卤干的钱……”贺旭将一两碎银子递过来,大概是一两一钱左右。
贺晏也没客气,“订金先付一半。”
“不不不,我俩什么关系,反正也是迟两天就给了,就别把银子绞了。”贺旭连忙摆手。
背篓一放,人跑没影了。
到了家,大黑二黑听到动静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汪汪——”
余庆礼放下东西交代一声也回家了,“满哥儿,我先回了。”
“好,礼哥,下午记得早些过来。”余满说。
“汪—汪汪——”两条小狗在脚边窜来窜去,怎么还不摸狗啊!
“来了。”
箩筐被丢到一边,余满伸手将冲着他摇尾巴的两条小狗从头撸到尾。
大黑在他手下发出哼唧哼唧的叫声,“啊……大黑!你怎么回事,你不威武了你!”
二黑见了一屁股将哥哥挤开,头伸到余满手下,“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