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带后院的铺子没有五六百两那是拿不下来。
王大强扫了他一眼,“人家要租铺子也是正常,我们这些时日算是赚到了,而且人家没少给我们送吃的,做人要知足要感恩。”
王小壮沉默片刻,“爹,你把我想成什么人,我是想着到时候看他们搬去哪里,看能不能搬过去。”
“这事你别想了,人家铺子前面的位置要么是自家用,要么就是租出去,但也多是租给那些相合的人家。”王大强一句话将儿子的雄心壮志给扑灭了。
他仍然不愿死心,“那我们的烧饼和他们的豆腐也不冲突啊,他们也不是卖熟食的。”
王大强知道因为自己早年不靠谱,家里日子过得不好,导致儿子性子有些长歪了,“那也得等人家定下来了才知道,眼下这般我们猜测再多也没用,若是之后听到他们有开店的计划,我会问的,其他的你先别管。”
“……行。”王小壮点头,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爹既然答应了就不怕他之后不开口。
原本王大强想将夫郎从娘家带回来的几个山桃给满哥儿他们尝一尝的,但刚刚那番话到底是打消了他的念头。
眼下整得好像他们有目的一般。
“王大哥怎么老是看着我们,是不是有话要说?”余满敏锐地察觉道,转头和贺晏说起话来。
贺晏循着视线看了过去,“可能是吧,不过他既然没开口,那就当作不知道吧。”
如果真有难处势必不用人开口就会说了,王大强儿子虽说瘦弱一些,但身子看着康健,他们又开着烧饼摊子,想来就算有难处,自己也能解决。
余满被安了心,也就把这事放到一边去,三人将剩下的豆制品卖完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带来的腐乳送了十块给人尝味道,又卖了五十多块,剩下的大半坛子原封不动搬回去。
远远的还未到家门,二黑已经摇着尾巴跑出来,“汪汪。”
余满用小腿蹭了蹭它,而后进了家门,大黑懒散地躺在树荫下,轻飘飘扫了他们一眼。
“大黑这日子过得可比人都舒坦啊!”余庆礼感叹起来。
每天基本上不是有肉骨头吃就是有肉汁捞干粮,吃得比他们都好,余庆礼是打从心里就羡慕。
“那你就留下吃饭,今日别回去吃了。”贺晏说。
余庆礼说,“不了,我阿么怎么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倒是直接过来把我逮回去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最主要的是,他阿么铁定又会缠着他让他去相看了。
一想到这,余庆礼放下东西拔腿就跑。
“礼哥,下午早些来,有事要重新安排。”
远远的声音传来回应,“好——啊——”
俩人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把今日挣的铜板点好后,串成一串串放好,又开始分工把家里的活儿干了。
余冬每日的活儿就是挖野菜把鸡和驴给喂了,剩下的时间他就是在村里各种玩闹。
不用喂鸡和驴,家里也还有不少活,菜园要打理,七月初稻苗进入灌浆期,稻田的水位需要时常去看,一开始水位低,中间加强浇灌,后期又要浅水位。
好在家里的水田他已经交给沈家代为管理,再过半月收割了再请人便是。
晾完衣裳,贺晏懒得炒菜,索性做了素鸡卤肉面,里面还有焯水焯熟的胡瓜片和水芹菜、茄瓜。
一海碗面装得满满的,香味飘得门口都闻得见,余冬到了饭点捂着肚子带着牛蛋他们过来换豆渣。
“哥哥!晏晏哥,好香啊!”余冬将篮子放在桌子上,也顾不上什么了,冲到桌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肉面啊!”
“对,”贺晏将人提溜起来,“你的小伙伴的豆渣还没换,换完了再吃。”
余冬说,“哦,牛蛋哥跟我来。”
牛蛋红着脸不好意思,这味道实在太香了,勾得他馋虫都犯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不会被冬冬的哥哥听到了吧?!
柱子还小,倒是想不到这个,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碗。
贺晏给他们换豆渣,余冬见小伙伴的样子,低声凑到哥哥耳边,“哥哥,我可以分两口给他们吗?”
“……可以,”余满想了想,“但你就这么多哦,分给别人几口自己还够不够吃?”
余冬摸着瘪瘪的肚子,“好哦……我知道了哥哥,给牛蛋哥他们一人一口,肉也一块,这个大块的只有两个我自己吃嘻嘻。”
大块的是素鸡。
“柱子,水哥儿,我们回去了!”
牛蛋换好豆渣,赶紧朝桌子边的柱子招手催促。
水哥儿也喊,柱子终于转头,“来了,牛蛋哥。”
余冬:“牛蛋哥,你们先别走啊。”
牛蛋他们止住了步伐,问他怎么了?
余满正好拿了一个小碗出来,是余冬以前吃糊糊的小碗,他夹了两筷子进去,又夹了四块卤肉进去,一块卤肉不大,长长的手指这么宽。
余冬把小碗端过去,“快来,我们一人一口,一二三四,我们一人一块肉啊。”
柱子迫不及待:“冬冬,你真好!”
水哥儿也有些忍不住了:“我们真的能吃吗?”
视线飘到卤肉上,红棕色的卤肉色泽鲜亮,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他咽了咽口水。
唯有牛蛋自持自己是大哥了,拒绝说,“冬冬,肉很贵,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