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我正好要卖一斤素鸡的。”
贺晏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直接让文哥儿进去先把手洗干净,才说,“你先在这打下手,帮着打包东西就成。”
安排好文哥儿跟在余满和余晓月的身后,让他跟着俩人干活。
贺晏便也开始忙活起来,将一一桶桶豆制品从里屋搬出来。
“哎哟,你这小哥儿干活不行,太慢了。”客人见文哥儿打包的手脚恁慢,忍不住说起来。
文哥儿一时间涨红了脸,更是手忙脚乱了,“我……”
余满朝客人解释,“不好意思啊,这是我们新来的帮工,大家多担待,下面我来给你们打包。”
“新来的,怪道这么面生。”这人嘀咕了几句。
余满安抚地拍拍文哥儿的肩膀,快速地给人打包起来,“您的豆泡,请拿好。”
人走了后,余满和他说,“没事,你看着我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第一回没熟手而已,见多了就好了。”
他又随口说了几句他第一回打包的事情来,也说那时候自己手忙脚乱闹了笑话。
文哥儿红着眼看着侧前方的哥儿,光影仿若明亮轻纱披在他身上,就连发丝都像黑色绸缎折出亮光来。
坚韧又清瘦的身影在他心中逐渐清晰,文哥儿也想像他那般,担起整个家,不再让家里人被欺负,带着家人吃饱肚子。
“谢谢东家。”
一颗种子落入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不知什么时候茁壮成长。
这天,他在旁边学习余满怎么招呼客人的,到了下午也差不多熟手起来,起码不再慌慌张张起来。
日落时分,店铺关了门。
余满带着文哥儿去他的床铺,“你先睡这?”
“可以!”文哥儿点头,这床铺看着比家里的都要厚实,虽然只是在杂物间用板子隔出一个床板的位置来,但比家里好太多了。
起码这屋顶不是破的,床铺被盖都是新的,文哥儿摸了摸高兴得不行。
文哥儿余光扫到了他带来了背篓,里面装的是一身换洗的衣裳,衣裳是他直接从方叔么手里买的,听方叔么说是安哥儿早两年穿过的,后来一下子窜太高了便穿不下只能放着。
眼下正好便宜了他,文哥儿便先借了两身穿,打算等发了月钱就还回去。
“哦对了,”文哥儿拍拍自己脑门,“东家,我带了一个木瓜过来。”
他将木瓜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生怕人误会了去,“若是不嫌弃……”
“不嫌弃。”
余满笑道,原来之前贺大哥看到的那颗木瓜树是文哥儿他们先发现的啊,难怪看着像是有人打理过的样子。
将人带着认识了一下,余满也没再管了。
夜里莹莹月光爬入屋内,余满躺在贺晏的臂弯中,“今日的利润比想象中好一些。”
昨日他们以为今日有个六两就不错了,没想到今日过来的人还不少,他们算了算,起码纯利润有七两。
“哦,对了,贺大哥,那颗木瓜树果然是有主的了。”
“嗯,”贺晏将人搂紧,“这样也好,我们不用打理都有木瓜吃了!”
“……对哦。”
毛茸茸的脑袋在脖颈间蹭了蹭,贺晏拍了拍他的屁-股,“不想睡觉?”
余满被拍得通红了脸,腰肢软塌塌的,莹润的眼眸仿佛下一秒就要沁出水来。
“睡啊,我睡着了。”
感受到某种威胁,他眼睛一闭,就开始装睡起来。
贺晏本就想吓唬吓唬他,没想真的做什么,这些时日为了店铺的事情比小毛都要累,还是剩下力气休息吧。
只能硬挺着,任由冲动褪去,缓缓沉入睡梦中。
……
和薛府的交易,剩下的一千包藕粉也已经交了货,从薛管事那拿到了最后的货款,并且又卖给了薛府五十坛腐乳让商行的人一并带去隔壁州府试试水。
最后刨去成本,光是藕粉他们净赚十五两,贺晏本想与贺军五五分成,但贺军死活不要。
“不成,你先出了五两本钱,又出方子,最后还是放你那卖,我这才干了多少活就要五成,我不要!”贺军怒目而视。
贺晏根本不想理他,“怎么就不干了,你那还请了人,买莲藕做藕粉的活儿都是你在干,而且先时的本钱只能算一人一半,你负责做藕粉我负责销售,一人一半很正常。”
贺军坚决不要,“不成不成,我三你七吧。”
一个月挣下四两五钱,已经很多了,他忙活一年也不一定能靠着打短工挣下这么多。
“那就我六你四,”贺晏说,“你别着急拒绝,你和贺叔叔么他们前前后后为了这事忙了一个月,拿了四成很合理,我这边卖也是顺便的事情来。”
贺军想了想家中的爹么和弟妹,应承下来,“那你给我签个契约,就说泄露方子了赔二百两。”
“不需要吧?”
“需要,这样我拿回村里能有个好的理由打发他们。”
不然村里人就会像恶狗抢食一般,整日跟着他们,想想就烦。
就这样,贺军带着一张红契回村里掀起轩然大波。
一经泄露竟然要赔二百两,二百两啊,这方子得多值钱,但再值钱也没人敢再偷偷打听了。
毕竟契约过了官府,别到时候真的泄露了把他们也给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