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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了,但不熟 第272节
    他和她对视,“昨天半夜,大哥要乔佳宜电话,说她为难温慈。”
    “乔佳宜为难她?为佳宜封面撤投吗?”林眠摸不着头脑。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林芝广告会俩人好得穿一条裤子,谁为难谁,这反目成仇来得可真快。
    “大哥呢,他怎么样?”
    “明显不正常。”
    林眠心里一紧,下意识攥拳,兀自呢喃,“大哥是好人。”
    谢逍感觉到她手指骨节微颤,用力握住,玩笑宽她的心,“大哥无坚不摧,你别担心。”
    -
    正走着,迎面一群盛装青年,各个二十出头年纪,热烈而放肆地奔跑。
    一个女生跑远几步,做作回头扬手招呼同伴,咯咯笑着,视线有意无意瞄向谢逍。
    笑声恣意。
    林眠听见那女生和同伴窃窃私语,“绝了!真帅!极品!”
    另一个低哼,照样跑出几米,然后借故转身,眼风同样瞟向谢逍,意味深长。
    “看吧看吧!美女的眼光是一致的!”
    “谁去要电话吧,猜拳,谁赢了谁去!”
    “妈的!这种帅哥到底谁在谈,谁偷走了我的人生!哈哈哈哈……”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笑闹作一团。
    旁若无人。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猛。
    “……”
    秒懂。
    林眠抿唇,嘴角扯出个笑。
    从前她偷看帅哥,也是一样的把戏。
    果然啊。
    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
    -
    林眠抬眼偷觑他。
    人潮中的谢逍,身型挺拔,下颌线清晰,气质清冷矜贵,目不斜视望向远处。
    他大衣罕见地没有搭配正装。
    她刚才就想夸,谢总衣品无敌。
    深灰色大衣,内搭顺色的浅灰色圆领羊绒衫,下穿大衣同色的精纺羊毛休闲西裤。
    周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
    通身找不到任何logo,看版型和质感,就知道价格不菲。
    不同层次的灰,浅灰柔和,深灰沉稳,看似一成不变,却可千变万化。
    dior先生说,灰色、苍绿和粉红,三种颜色永不退潮。
    谢总不落俗套的高级。
    是她喜欢的normcore,性冷淡风。
    -
    平安夜,街道像银河,建筑群闪闪发光,光影中恰似大雪纷飞。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与焦糖的甜香。
    拍照的、直播的、拥抱的、嬉闹的,十字路口人海磅礴。
    谢逍见她不走,回身停下脚步问:“看什么?”
    几个年轻女生当前,林眠突然占有欲作祟,她深吸口气,“谢逍。”
    “嗯?”
    “亲我一下。”
    谢逍微怔,宠溺一笑。
    他站定,略俯身下来,林眠眼前投下一道阴影,她娴熟闭眼。
    额头浅啜,有如蜻蜓点水。
    “走吧。”人太多不安全,他提步向前。
    “……”
    林眠莫名失落,下巴绷紧,瘪嘴瞪他背影,落寞地别过头,长吁一口气。
    -
    下一秒。
    他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
    谢逍大步回身,一手抵住她后脑,另一手扣紧她腰身,血液叫嚣着刹那冲向头顶。
    热吻,揉碎在心的峭壁之间。
    让人眩晕坠入无穷黑暗。
    直到她快不能呼吸,谢逍才松开她,后退半步,他问:“是这样吗?”
    人潮滚滚,空洞静谧,隐约飘来笑声。
    林眠认真想了想,近前一步,双手虚环他脖颈,无限逼近,踮脚吻他微凉的嘴唇。
    呼吸相撞,谢逍喉结滚动。
    倏地,林眠克制放手,抬颔看他,她笑着纠正:“应该是这样。”
    “!!!”
    -
    气氛已然烘托到极致,回到环宇公寓,一切不眠不休。
    爱似闪电的撞击。
    河流在体内震天轰鸣,世界被欲望的礼赞填满,不断变换爱的名义,内心深处的春天伺机萌芽。
    你是我荒芜田野里,埋伏盛放的玫瑰。
    潮湿夜色中,以吻织就新衣。
    -
    浴室,水汽弥漫,水珠挂在墙上。
    洗手台垫着一块白色浴巾,谢逍抱她半坐,二人赤诚相对。
    林眠还不习惯,拽了拽浴袍,本能地别开脸。
    谢逍轻柔抚摸她左臂,一圈青黑色纹身覆盖下,隐约可见一道4厘米的狰狞伤疤。
    “疼吗?”
    “身上疼就会忘了心里疼。”
    年深日久,纹身与皮肤形成瘢痕,增生处略微有明显的突起。
    他指腹缓缓擦过,一字一句呢喃,“per aspera ad astra.”
    四目相对。
    眼神纠缠。
    突然,林眠犹如开悟,手臂搭上他肩膀摇晃,激动问:“是你起的名字吗!”
    穿越逆境,抵达繁星。
    境星。
    谢逍眼底深邃,笑得委婉,“在林老师面前班门弄斧了。”
    “你知道了?”
    “二婶来盘资金,新公司注册,我投了一部分。”谢逍说得云淡风轻。
    话外,他没说所谓“投了一部分”其实是1800万,实缴资金,一次性缴纳。
    在大多数人的思维里,注册资本的多少,一定程度代表着公司的资本与实力。
    “法人是她,你不担责。”他又说。
    林眠忙驳他:“我还没说要去!”
    “你又在顾虑什么?”谢逍不理解。
    “新业务在凤城,回家不好吗,还是你想留在上海,听你的,在哪里我陪你。”
    “男人嘛,辛苦点很正常。”
    “……”
    林眠双手紧攥,稍微垂下头,盯着他腰间浴袍的真丝镶边,“我怕做不好。”
    怕不够优秀,更怕不能胜任。
    纸媒支离破碎。
    外行咒骂,内行唱衰,报纸业已死亡,期刊尚在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