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将军的名号,我也是听过的,只是我对京中的人,还认得不全。”戚许又说道:“户部的陆侍郎也和你有关系吗?”
“陆千一啊?他是我堂哥,都是本家兄弟。”陆朔说道:“但我们陆家多为武将,就出了他这一个文官,户部好啊,我们在外,最离不开的就是户部了。”
戚许点点头,有点明白为何当初陵州水患,陆千一到了之后,就和孟将军很是熟识,现在看来应该也和家中多为武将有关。
“这么一说,户部现在不是又多了个侍郎?好像姓沈,长得可好看了。”陆朔说道。
戚许听到他提沈书元就已经有些紧张,在听到他的这句好看后,便更加的不自在了。
陆朔看他这样笑着说道:“怎么?将军难道还认错过?沈大人当年是榜眼,他中榜那年,我正好回京,还真看过一眼,长得确实好看,虽然很多人说他男生女相,可我觉得这个沈大人不一般。”
“此话怎讲?”戚许问道。
“长得好看,身上却没女气,代表此人信心坚定,极有主意,若不是内敛的气息够足,是压不住他那张好看的脸的。”陆朔摇摇头:“也不知道陆千一和他共事,会不会被坑。”
戚许听到这话,微微挑眉,心里说了一句:会!
他们说了些相熟之人,相熟之事,陆朔的防备也放下了很多,他笑着说道:“回来的那波人正在说故事呢,说昨晚杀北珏人,杀得可痛快了,而且他们带着耳朵去领赏钱的时候,边上的人眼都看直了。”
戚许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这也是他来的路上想好的,军心涣散,胜仗是最容易鼓舞士气的,但现在军中人数不足,增援未到,贸然开战,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但这种守护村落的小战役,却一定能旗开得胜,而且获胜之后百姓的感谢,是最好的鼓舞,这也是他为何一开始就向着村落而去,就是想要寻找契机。
两人又说了会话,陆朔就起身离开了。
戚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回到帐中,掏出怀里的刀穗,轻轻摸了摸:“怎么谁都知道你好看啊?”
他将刀穗放到唇边亲了下,忍不住的泛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哪还有前一晚的肃杀之气。
这个年,是沈岭这辈子过的最憋屈的一个年,天天被自家夫人提溜着去各处拜年,只是为了给他娶房姨娘。
他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
这天早上,看着夫人又拿着拜帖准备出门,他立刻脚底抹油准备跑,却还是被一把抓住了衣袖。
“去哪?随我去拜年。”沈母的神情也有些憔悴,但是语气却很是强硬。
沈岭缓缓呼出一口气,挥了挥手,身后的下人都退下之后,他才说道:“夫人先随我去书房坐一会。”
沈母没准备放过他,就算去坐一会,该走还是要走的,便跟在了他的身后,走进了书房。
沈岭犹豫了一下,走到桌边,拿出了一封信:“这是清知年前写的,问的是些公务上的事情,本也没准备给你看,但你总这么闹……”
沈母对于沈书元的公务是从来不管的,主要是她什么都不懂,听到沈岭这么说,她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接过信封,抽出信纸,可刚看了半封,她吃惊抬头:“这个余家,是说谁?”
沈岭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还能指谁。”
“什么意思?他这信里的意思,余家是被人害死的?”沈母眼中含泪,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岭。
沈岭呼出一口气:“当年我只是觉得事情不太对,不然我带着你跑什么?”
“你觉得不太对?你居然不和我说?我爹娘,我姨娘,我哥哥,我弟弟,还有嫂子和我那刚满三岁的侄儿……你居然就这样瞒着我?沈岭!你怎么敢!”沈母瞬间起身,眼泪从脸颊划过,又低头看了眼信纸上的内容。
沈岭只是缓缓起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没说错,你们家都没了,那我们家呢?”
他的语气既无奈又无力,轻轻问完就不再说话了。
沈母却瞬间愣住,是啊,自己凭什么质问他,自己的家人确实都没了,可沈家又何其无辜……
第394章 就算过年也是处处不同
沈母坐在桌边落着泪,偶尔抬手擦落脸颊的泪珠,沈岭则就坐在她的身边看着。
“你给我看这个是想说什么?”沈母缓了缓情绪,出声问道,
“想说当年的事情,不简单,但我们并没有隐姓埋名,可也无人寻来,也就代表我们并不重要。”沈岭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揉了揉。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沈母转头问道。
沈岭挑眉,却没有回答她:“夫人,莫要太过招摇,清知在京中不容易,我们啊就安稳的过我们的日子,别管这些了行吗?”
沈母立刻就明白了:“你还真的愿意让元儿和戚许厮混一辈子?”
沈岭拍了拍她的手:“我当然不愿意,但,又如何呢?现在清知能问余家的事情,就代表京中定然有事与当年之事有关。
但他能写信问我,也就意味着,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大关系。
你现在给他在京中找个媳妇,谁知道对方家里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啊?”
沈母推开他的手:“你这是歪理,你想了这么多天,就只能用这个堵我是吗?”
她抬手将沈书元的信往前一推:“我还是要去京中,元儿孝顺,不会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