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食堂各窗口排着长长的队,蒲宁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转头,对上张兴奋的脸,“小班花,听说十七班来转学生了?”
“……”
也不知道逢绛就短短出现一节课,消息怎么就传遍大江南北了。
她们端着餐盒找到位置坐下,苏凡笑眯眯地说,“宁宁,我发现你新同桌挺有趣啊,公开翘课第一人。”
“别说人家了,咱们跟她不熟。”
“以后有的是时间熟啊,你都和她住一块了,我看她这人漂亮是漂亮,就是挺独的。”苏凡咬着筷子说。
蒲宁不是没见过高冷的人,周围两米之内气场都是冷的,逢绛跟他们有点不同,也会笑会聊天。
但是无形中总有种距离感。
“我听说她爸妈工作都很忙,大概从小就是一个人玩吧,”蒲宁顿了顿,说,“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好好背背开学典礼的稿子。”
明天就是开学典礼,蒲宁作为期末成绩榜单第一,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这一整天除了下午来教室拿东西,蒲宁就没见过逢绛,晚上她自己回了家,蒲成明正在厨房里做饭。
“开学第一天怎么样?今天做的糖醋里脊和红烧鱼。”
蒲宁整个人栽在沙发上,想起逢绛一天没上课,顿了顿,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客厅门打开。
逢绛单肩挎着书包从外面进来,蒲成明听到她回来,拿着勺子从厨房出来,“今天课还适应吗?”
逢绛笑了下,“挺好的,叔叔。”
蒲宁也是第一次见睁眼说瞎话都不打草稿的人,逢绛说完去冰箱拿水喝,对上小姑娘幽幽的目光,扬了下眉。
像是明白了什么,逢绛轻笑了声。
蒲宁,“……”
还有心情笑。
她爸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要是知道逢绛不听课在外边厮混乱玩,板起脸来能把小姑娘骂到哭。
晚上三人各怀心思吃了饭,逢绛刷了碗而后去了房间,洗澡后从浴室出来,拿出今天刚发的新书,在网上找了几个讲课的视频,塞上耳机开始听。
没过多久,她听见房间门被笃笃敲了几声。
逢绛记笔记的动作一顿,以为是听错了,结果又接连敲了几声。
她摘下耳机去开门,门外站着小姑娘,也像是刚洗了澡,脸蛋白净,湿软的头发软趴趴搭着肌肤,衬得肤色透白。
逢绛眉梢轻挑了下,“有事吗?”
小姑娘完全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一脸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来的表情,动了动唇,半晌才挤出来轻轻的一句,“明天早上开学典礼,你要记得来。”
逢绛知道有这么个事儿,但她确实没准备去,她不喜欢把时间耗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练练速写或者色彩。
“必须要去吗?”她问。
“必须要去,”蒲宁皱着眉尖看她,对她非常不满似的,“我爸也会来的,被他知道你就……”
你就等死吧。
“我就什么?”逢绛饶有兴致地问。
蒲宁翻了个白眼,道,“反正我劝你来。”
……
逢绛没听完所有的课,主科差不多听完后就夜里十二点了,她爬上床睡觉。
隔天按着生物钟醒,想起今天要参加什么破典礼,逢绛换上了校服,而后慢腾腾下楼。
直到早餐期间闲聊,逢绛才知道今天开学典礼蒲宁发言,蒲成明面上没表现太得意,到了学校后,没忍住跟旁边的家长说,“你们知道今天的学生代表是谁吗,是我女儿!”
“噢,恭喜恭喜!”
“真好真好!”
开学典礼当天是热闹哄哄的一片,学校门口还专门摆着喜庆的开学典礼的牌子和条幅,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活跟过年似的,还有专门家长呆着的区域。
逢绛一向不乐意参加这些活动,不说今天太阳大,光是一动不动干站着就让人受不了。
她指尖撑着下颚,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瞥了眼默默背演讲稿的蒲宁,轻咳一声,“那个……”
忽然,她桌面被人敲了敲。
“同学,有些练习册材料你没领,我给你领回来了,”班长把一沓子练习册放她桌上。
逢绛说,“谢谢。”
“那我们一块下去吧,典礼快开始了。”班长说。
“……”逢绛默了默,起身,“嗯。”
“对了,昨天你没听课,作业大概都没写吧,别的科还好,数学不行,老师可凶了。”
逢绛噢了声,对班长说,“你先走吧。”
而后,她指尖轻敲了下蒲宁的肩,蒲宁表情看似游离,实则嘴唇一直在动,默念着演讲稿子,被她这么一打搅,本能地蹙眉看过来,“怎么啦?”
她就算心情不爽,声调也是软的。
逢绛说,“抱歉,数学作业是什么?”
蒲宁干净利落地把自己作业给她。
“我没打算抄你的。”逢绛说。
这回轮到蒲宁讶异了,眉梢微微挑起,“你会?”
大概是逢绛表情倏地淡下来,微扬的眼眸也幽幽地看着她,蒲宁啊了声,后知后觉感到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嗫喏到最后,她放弃了,“算了,作业就是这两张卷子。”
说完她要把自己作业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