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杰咀嚼了一下。“这不过是陈述观察到的现象。等你什么时候把三明治放进你嘴里再来厚颜无耻吧,在此之前你没这个权利。”
德拉科设法这样做,然后吸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块面包屑噎住了。
在他咳嗽的时候,格兰杰赶来救场了——她将那瓶果酒飘向他。在做这件事时,她的技巧和魔杖控制能力明显不如平时。她的目标大概是他的手,但瓶子却压到了他的腹股沟。
“稳住。”德拉科说。
“对-对不起。”格兰杰说,把瓶子甩到他的肩膀上,用它磕到他的太阳穴,然后把它扔到了他旁边的毯子上。
“哇哦。”德拉科说。
格兰杰把她的魔杖放在一边,好像它是一个危险的东西一般。之后她把手指按在嘴上,看起来像是在忍住笑声。“我很抱歉——太抱歉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没-没事。”德拉科说。“和苹果酒瓶做了性摩擦——新体验…”
在巨怪伏特加之后,苹果酒简直是人间美味——新鲜、酸涩、舌尖的气泡,余味中带着蜂蜜。德拉科喝了一口,把瓶子递给格兰杰。他本想对它的香气和味道作一番口才流利的评论,但结果却是口齿不清地表示,喝了也无妨。
但总之,这句话在格兰杰看来算是足够的认可了。她也喝了一些,然后把瓶子递了回来。
与格兰杰分享一瓶酒没有任何有趣的地方。将唇印在她的嘴唇前一刻停留的地方品尝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算,他以后也不会再去想这件事。还有,他也不会去看她的唇。
“别盯着我看了。”格兰杰说,用一只手挡在她的嘴前,这让德拉科意识到他已经在看她的唇了。“我甚至不能安心吃一块奶酪。”
“我没在看你。”德拉科说,出色地遵守着骗子的本分,“我在看风景。”
“...风景在你后面。”格兰杰说。
“哦。”德拉科说,转过身来,“是呢。”
“你在血液含酒精量200%的事情上确实没在开玩笑。”格兰杰说,在毯子上向他靠拢,也看起了风景。
霍格莫德古色古香的街道蜿蜿蜒蜒地伸进了他们脚下越来越浓郁的黄昏。更远的地方,霍格沃茨城堡成为了一道剪影,它的窗户反射着最后的红色夕阳。
“你应该把它画下来。”格兰杰说。
“什么?我才不画画呢。”
“骗子。我知道你有艺术细胞;我可是看过你那雄伟的小弟弟的。”
德拉科试图出言反击,但一声傻笑从他口中溜了出来。
格兰杰睁大眼睛看着他。“我无法决定我应该对此觉得可爱还是可怕。”
“都。就像我本人一样。”
“你两者都不是。”格兰杰闻言说道,“冷静点。”
“但我的确优雅。”
“如果你把一个醉鬼白痴的胡言乱语当作事实的话。”格兰杰说。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
“醉酒的头脑说的是清醒的心。”德拉科说。他试图扭动他的眉毛,但他不确定他最终做出来是怎样的表情;格兰杰只是看起来很疑惑。
“我们吃点馅饼吧?”她问。
“十分僵硬的话题转移,但,行。”德拉科说,对着馅饼挥动魔杖,让其飘过来,“你也想来点爱的摩擦吗?”
格兰杰盘起了腿。“那是个意外。”
“嗯哼。给我们做一些餐具,好吗?”
“我基本不相信我可以做到。”
她摘下几片蒲公英的叶子,把它们变成了两把非常像样的勺子——尽管它们略带绿色。叉子则是另一回事了;一个可怕的创造——非欧几里得的,非尘世所见的。光是看着它们就给两人带来了头痛。德拉科和格兰杰出于恐惧,将它们扔下了悬崖。
不管怎样,他们有了勺子。德拉科把馅饼摆在他们之间漂浮着,他们吃着吃着就把碎屑弄得到处都是。
巨怪伏特加的酒劲正在消失。现在他们只是单纯地有些醉,而不是完全瘫软成烂白菜了。
格兰杰盯着霍格沃茨城堡,渐渐陷入了内省。“你知道吗,今天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得多。”
“嗯?”
“我没有想到我会看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更不用说你的寝室了。”
“看到你在里面确实感觉很奇怪。”
“违反了自然规律?”
德拉科想了想。“我们真的可以把它称为自然规律吗?”
“什么意思?”
“它们是相当人为的划分,不是吗?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这样的事。”
“天哪。”格兰杰说,弯起腿将下巴垫在膝盖上,“我们开始讨论哲理了吗?”
“是的。”德拉科说,“我喝醉了。忍忍我罢。”
“当然——我们可不能让机会白白流失。而且你是对的。完全是人为的。但学校必须以某种方式分化和征服大量的儿童。”
“我想这能让他们保持可管理性。”
“或许其实存在一个比涉及发育不全的性格特征和一顶会说话的帽子的伪占卜更加适合的方法。”格兰杰沉思道,“我的小学就是随机分院的——但话说回来,它是一所麻瓜学校,他们并没有一顶会说话的帽子。”
德拉科吃完了最后一点馅饼,把零碎的饼皮扔给了一些麻雀。
格兰杰显然不信任自己的魔杖,起身去拿来了樱桃。“如果我们要批判这个体系...经过今天,我想所有的学院的保密工作可能都存在一个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