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拜完了菩萨,陆寅便说要放天灯。
他们来时的路上便看到有人放天灯,那时陆寅便有了兴致。
林晚倾答应他,等大人办完了事便给他放灯。
这会儿她们的正事也办完了,陆寅自然惦记起他的天灯。
“走,婶母带你放天灯去。”
林晚秀伸出手,她一说放天灯,陆寅直接把手给她。
“你们当心点啊,别到处乱跑!”
“知道了!姐姐便到禅房歇息吧,我们很快便回来了!”
“很快回来——”
陆寅学着林晚秀说话,临走前不忘回头给林晚倾挥手。
林晚倾目送他们远去,眼下她也无事做,便到禅房去等他们。
寺里的禅房便在佛殿后面,禅房大小不一,有些是专供到庙的施主使用的。
林晚倾要了一间观音禅房,她安静地在房中礼佛,手拿佛珠,虔诚祝祷。
禅院四周一片祥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外头天气寒冷,林晚倾也没让下人在外候着。
只有春芽和夏草留在她身边伺候,其余的都被她安排到隔壁的禅房。
林晚倾一心礼佛,忽然有两个陌生男子不打招呼便闯入禅房,林晚倾回眸时,串着佛珠的手不小心撞到了供案。
“来者何人?!”
春芽警惕地保护林晚倾,她的叱喝声也引来了隔壁禅房的下人。
林晚倾看着那两个男子行为诡异,闯进来后也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直观察禅房,像是在找东西。
陆府的下人也有几个男性,那两个男子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加上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便转头出了这间禅房。
他们来得神秘诡异,去得莫名其妙。
“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都下去吧。”
“咱们还是留个人在外头守着吧,这万一夫人要真出了什么事……”
“不必杯弓蛇影的,这里毕竟是寺院,他们不敢,你们都下去吧,外头天寒地冻的,二夫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都没个数,你们何必在外头吹冷风……下去吧,我有事会吩咐。”
“是……”
陆府的下人退出禅房,但经过刚才一事他们根本不放心。
于是他们偷偷留了两个人在外头守着,以防万一。
林晚倾明白他们的心思,便也欣然接受下人的一番好意。
“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啊?鬼鬼祟祟的……”
春芽的心脏到现在还七上八下的,女孩不禁骂道。
“别管了,人都走了……”
林晚倾调整思绪,打算继续礼佛。
她刚要跪到蒲团上,然而她手上的佛珠忽然断开,上头的珠子掉落一地。
小巧圆滑的佛珠掉落满地,滚得到处都是。
林晚倾吩咐婢女捡起佛珠,春芽和夏草负责桌椅和地脚的部分,林晚倾则负责供案底下的部分。
三人捡着散落一地的佛珠,春芽和夏草一路捡到门槛那头。
林晚倾绕着供案,几乎转了一圈。
最后一颗佛珠滚到供案后面,林晚倾直接寻过去,便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屏风。
佛珠再顺着屏风下面滚过去,林晚倾也顺着佛珠滚动的轨迹绕到屏风的另一侧。
可她刚走到屏风的那一边,那颗佛珠竟不见了。
林晚倾检查了一遍这块地面,她记得确实滚到这里来了,为何一眨眼便不见了?
怀疑自己眼拙,或者是光线问题,林晚倾仔仔细细地再寻了几遍。
她一心只在那颗消失的佛珠上,便忽略了暗中朝她伸来的手。
那只黑暗中伸出来的手趁她不备,捂住了她的嘴,林晚倾顿然大惊。
“夫人要找的可是此物?”
林晚倾不知所措之时,忽听到那人细微的声音,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他这只沾了血的手上正躺着一颗佛珠,正是她寻找的那颗。
她盯着他掌心里的佛珠,他捂着她的嘴,她根本不能说话,只能点头。
林晚倾不知此人身份,也不知他在这里究竟躲了多久。
以防万一,她只能按兵不动。
“请夫人静悄悄地取走我掌心上的佛珠,这便是帮我一个大忙,感激不尽。”
男人的声音微弱无力,不像是刻意装的,倒像是身体虚弱。
林晚倾遵照男人的话,只安静地取走了他手上的佛珠,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但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两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男子,她将那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和她身后这手上有血迹的男人串联起来,他们或许有何关联。
林晚倾正思考两者之间的关系,男人这时也松开了她。
她立马回头,便看到梁宥那张熟悉却苍白的脸。
林晚倾惊愕地看着男人,他一脸憔悴,呼吸急促,满头都是密汗。
她下意识要开口,却再次被他封了嘴。
不过男人这一次没有碰上她的唇,只是虚掩而已。
梁宥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声张。
林晚倾看到他身上的血迹,确定他遇到了麻烦,便点了点头。
梁宥露了抹感激和安心的笑容,但他状况不好,面无血色不说,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春芽夏草,你们到外头去找一找二夫人和寅少爷,找到了告诉他们,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