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倾也不再求她们起身,梁宥这时走到她身旁,扫了那两人一眼。
“有何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哭闹!这里是景瑞轩,不是你们的地盘!”
“可是世子,妾身也不想的,妾身冤枉……”
“你有何冤就冲我来,晚倾有身孕,吵着她,你们知道后果吗?”
梁宥厉声训斥郝氏,女人泪眼汪汪,更是委屈了。
她瘪着嘴,哭道:“可我们听说世子近期会去我们那儿的嘛,结果妾身和金妹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您的身影,我们委屈,以为又是林妹妹抢了您,所以……”
“所以你们来找晚倾麻烦?是谁给你们的胆?”
“我们也没来找妹妹麻烦啊,我和郝姐姐就是来这儿问个明白,只是声音大了点,眼泪多了点……”
金氏说话和蚊子似的,小得都听不见。
其实她们来了这之后,只看梁宥不在,便找林晚倾理论。
结果一个情绪没控制好,便与林晚倾闹了起来。
她们如今确实有更多的底气面对林晚倾,因为她们身后的人是瑞王。
瑞王需要她们伺候好梁宥,所以才给林晚倾施压。
结果现实并没有她们所期待得那么美好,她们还是没有见到梁宥一根头发。
她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能到林晚倾这儿讨公道了?
她是要成为世子夫人的女子,理应贤良淑德,更是要帮助她们这些姐妹才是。
“你们都走……”
梁宥指着门口,已经不想再见她们的嘴脸。
两人抽泣,极不情愿地起了身。
“妾身告退——”
“妾身告退。”
“慢——”
她们转身时,梁宥突然唤道。
二人欣喜若狂,他一定是要改主意。
“收拾你们的东西,我限你们三日内搬出瑞王府。”
“世子?!”
“世子!!!”
二人惊慌失措,那尖叫响彻整间屋子。
林晚倾也瞪着眼,这闹得是不是有点大?
二人当即跪在梁宥脚前,不停求饶。
“世子,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会来找妹妹麻烦了!”
“是啊,我和郝姐姐只是声音大了点,真的没有欺负林妹妹,真的没有!”
“世子,瑞王是许我们留在王府的,您不能赶走我们啊!”
郝氏搬出瑞王,以为有瑞王的面子,她们定可以留下。
哪知梁宥根本不领情,仍是不改主意。
一边的林晚倾也着了急,如果瑞王知晓此事,会不会怪罪她?
“世子,我想她们是真心悔过了,您便饶了她们这一回吧!”
林晚倾好声好气劝道,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梁宥冷着一张脸,眼睛余光瞥向林晚倾。
“妹妹——我们知道错了,求你宽恕我们吧!”
“我们下次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二人大约是看清只有求林晚倾才是最有效的办法,于是双双面向她跪着,低声下气求道。
林晚倾也有自己的考量,女人不易,赶人这一行为确实太绝情。
郝氏和金氏还罪不至此。
“世子,方才都是误会,您便饶了她们吧……”
“你真的不计较?”
“是,妾身不计较。”
林晚倾态度坚定,一对浓眉大眼泛着柔情,梁宥的心也软下来。
男人吸着气,道:“饶了她们也可以,但既是你为她们求的情,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世子请说。”
“你的心太软,遇到麻烦都不会为自己考虑,我不放心,所以我打算把行善安排在你身边,她性子强硬,又是我的人,你出了事她会立即通知我,我也安心,如何?”
林晚倾不觉得这个条件苛刻,爽快地答应了他。
梁宥这才放过郝氏和金氏,二人终是逃过一劫,便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景瑞轩。
“今后你要好生伺候晚倾,不要让那三人来景瑞轩骚扰她,事情办好了,有你的好处。”
“是,奴婢会照顾好娘子,请世子放心!”
行善屈着身,垂面应道。
而林晚倾身边的春芽锁着眉,心底已经不平静。
这里分明有她和夏草了,世子为何还要安排一个行善?
这不是打她们的脸吗?
“怎么了,上午之后就闷闷不乐的?”
林晚倾在院子里散步,春芽近身陪她。
她不是木头,自然能感觉到春芽这丫头的情绪。
“姑娘,世子这是何意啊?为何要……要把那人安排给您?”
行善便在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她们这里,春芽不想被她听去,便压下了音量。
林晚倾走了两圈,身上已经出了些汗。
她抚摸着春芽的手背,宽解道:“这是世子的心意,不过是多了一个人伺候我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那人之前明明还对您很不客气的……”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她其实很可怜的,你不也知道吗?她这么小的年纪便经历那些,今后再也嫁不了人,那瑞王府便是她的归宿,她是奴婢,不得听主人的吗,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她,啊!”
“您可怜她,那谁来可怜您呐?”
“我什么都有,不需要人可怜……春芽,我记得你的年纪比她大,你要多照顾她,但在这王府里,她的资质却比你深,你要不耻下问,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