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个人。”黎眠看了他一眼。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无业游民。”黎眠面无表情，“把车门打开呀，我要迟到了。”
    沈遇沉打开了车门锁，看着他下去后，拿出手机再次看一眼曲同舟给他发的地址，也是这家餐馆没错。
    于是他面无表情的跟在黎眠身后。
    黎眠刚跟服务员打完招呼，一回头就看到沈遇沉，眉头皱了一下，“你跟着我做什么？”
    “没跟着你。”沈遇沉回他，跟服务员报了一个包厢号，“我朋友约的地方也在这。”
    黎眠听着他报的包厢号，慌慌张张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没报错之后，又疑惑的看着他。
    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他要见的人是沈遇沉？
    黎眠并不太想让沈遇沉知道他是个画师这个问题。
    “两位跟我来吧。曲先生已经在等着了。”
    听到服务员这句话，沈遇沉也看向黎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眠眠。”沈遇沉出声叫他。
    黎眠现在就想跑，或者找个洞钻进去也行。
    一直到服务员把他们引到包厢门口，黎眠都没开口应他。
    “还不跟我说？”沈遇沉笑了笑，“我就说怎么这名字这么耳熟。”
    “对不起。”黎眠抿着唇，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最后只是道了个歉。
    “又低头？”沈遇沉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给我道歉。你的职业说不说都是你的自由。”
    “可是我骗了你，你还是我男朋友。”
    “没骗我。”沈遇沉应着，“画师也算半个无业游民。”
    黎眠的手指扣着牛仔裤的裤缝线，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好了，进去吧。”沈遇沉牵着他的手，问他:“能牵着吗？”
    黎眠犹豫了一下，点头。
    沈遇沉刚推开包厢门，就被跳出来的一只猫绕住的脚步。
    他垂眸看着，“布偶，好久不见。”
    “喵～”布偶猫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脚。
    黎眠的视线跟着声音往下移，看见了沈遇沉脚边那个奶油色的猫咪，耳朵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很可爱。
    似乎觉得有人在看他它，猫咪仰着头也看过去，那双宝石蓝的眼睛格外的亮。
    “老沈，你终于来了，这货快把我折磨死了。”曲同舟一看到沈遇沉，就差没跳起来了。
    “诶，这位是？”曲同舟视线落在黎眠身上，又往下移，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黎眠抿着唇想抽回手，但是沈遇沉牵得太用力了，他抽不回来。
    “你……你好。”
    “我男朋友。”沈遇沉挑挑眉。
    曲同舟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你再说一遍？”
    “耳聋就去治。”沈遇沉看了他一眼，弯下腰把那只布偶猫单手抱起来，侧头对黎眠开口，“要抱一下吗？很可爱的。”
    “喵～”似乎在验证沈遇沉的话，布偶猫对着他叫了一声。
    黎眠点头。
    沈遇沉松开了他的手，“用左手，右手不能使劲，待会又疼得难受。”
    黎眠又点头。
    他还没抱过这种可爱的玩意，小时候他很想养一只，但是家里有人猫毛过敏，他没办法养。
    布偶猫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
    “它叫什么名字？”
    “它没有名字。”沈遇沉抬手摸了摸布偶的脑袋，“我妈在外面捡的，刚捡回来的时候小小一只的，大家都以为养不活。”
    “然后就当甩手掌柜，让我养。没给取名字，取了名字就容易产生感情，怕以前它有主人。”
    有没有主人不知道。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么小的一只布偶猫流落在外，肯定是活不久的，所以沈遇沉母亲才捡回来的。
    被这对小情侣忽视的曲同舟气得不行，拍了拍桌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终于出声，“怎么我约的画师还没来？老沈，你带家属下次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一听到曲同舟的话，黎眠连忙出声回他，“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就是你约的那个画师。”
    都怪沈遇沉带偏他了！
    他扭头怒瞪了沈遇沉一眼。
    沈遇沉哑然失笑，觉得黎眠这个表情可爱得不行。
    “怪我，不用给他道歉，你们现在聊？”沈遇沉从他怀里抱过猫咪，看着黎眠恋恋不舍的眼神，又有些好笑，“不能抱了，它有点重，压着你手不好。”
    曲同舟:“……”
    到底工作重要还是谈恋爱重要？
    两个人终于落座了，黎眠还是有些怯懦，坐得十分板正。
    “你不用紧张。”曲同舟缓了一口气，扭头怒气冲冲的，也不管黎眠会不会被吓到，直接吼人，“沈遇沉！你他妈不跟我说？我辛辛苦苦联系过来的！”
    沈遇沉:“刚知道的，来不及了。”
    曲同舟一口气梗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头一回见负责人的黎眠，看着负责人如此凶残，刚伸出手要去拿杯子倒水，被吓得缩了回来。
    沈遇沉看见了，给他倒了一杯，“别吓着我男朋友，待会让你哄？”
    曲同舟哽在心口的气差点一断，就原地去了。
    他缓了一下，对着黎眠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柔了一些，“你多大？如果未成年我就不约了。我们这边要签合同的，不能招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