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泽倒退着跌坐在地上,后背靠在车身,白色的机车服印出清晰的脚印。
谢淮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附身直视他的眼睛。
谢淮舟平时是个温柔谦和的人,但这一刻他额发散乱,睫羽被热汗浸透而格外浓黑,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爆裂开来:“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
深夜,明亮的房间内。
郁长泽蜷缩在羊绒地毯上,双手被皮带捆在身后,上身赤裸,腰腹部大片青紫的淤痕,裸背上遍布几条红肿渗出血的戒尺印。
一双晶亮的皮鞋停在他脸侧,谢淮舟蹲下来,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郁长泽被迫仰起脸:“想清楚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了吗?”
郁长泽呛咳着吐出一口血沫:“哥哥,你不会真对我动心了吧。”
“是又如何?”谢淮舟森冷的目光一寸一寸刮过他的眉眼,“不是你先勾引我?”
谢淮舟承认的太坦荡,郁长泽反而有些慌乱,他躲开谢淮舟的眼睛不说话。
“我不是你那些睡过就能扔的廉价情人。在我这里,上了我的床就要和我绑定在一起,我不说结束,你就没资格离开。人是我的,心也得是我的。”
“我原本想慢慢来,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可你太心急了。”谢淮舟冷漠地垂下眼,拇指碾上郁长泽的红唇,“我对你好,纵着你、宠着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想拿那些强制手段束缚你,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
郁长泽瞳孔放大,他又听到谢淮舟说喜欢他,熟悉的心跳过速感再次袭来。
他嘴唇微不可察的颤动:“你说的是真的吗?喜欢我是真的吗?”
“是。”
“我不信。”郁长泽瞪着他,眼圈泛红,“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谢淮舟怔了下认真反思,的确,今晚之前每次表达爱意都是在两人水乳交融、情难自已的时刻。
谢淮舟知错就改,放开他的头发,虚心求教:“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
郁长泽蛄蛹蛄蛹着坐起来:“表白要郑重一点,至少要有鲜花。”
大晚上,花店早关门了。
谢淮舟把女佣今早换上的装饰花朵搜罗到一起,零零散散凑成一把乱七八糟的花束重新坐到郁长泽面前。
郁长泽格外兴奋:“好了,你开始吧。”
谢淮舟:......
正儿八经的表白,他说不出来。
“快点!”郁长泽踢了踢他的小腿催促。
“呃...我、我喜欢你。”谢淮舟干巴巴说完,又补充一句,“做我男朋友吧。”
郁长泽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耳后窘迫的红,看他黑色眼眸里自己的倒影,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种抽离感又像是眩晕,胸腔滚烫,又觉得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有人会把他装进眼睛里。
“真的喜欢我吗?”郁长泽再次发问。
谢淮舟郑重的回答:“嗯,喜欢你。”
郁长泽眼眸像星星一样闪亮,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现在你可以松开我,吻我了,男朋友。”
那天,谢淮舟学会了向流浪小狗表达爱意时要郑重、要看着他的眼睛、要坚定不移的告诉他: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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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作妖老不好,多半是欠的!!
像郁狗这样年轻、漂亮、有许多人追捧的心机小狗,温柔善良会吸引他,但绝不会忠于温柔善良,要宠爱也要调教,给糖果也要给鞭子。
第60章
谢淮舟似乎生来就会爱人,郁长泽和他在一起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他温柔、体贴,大方的以男朋友的身份把郁长泽介绍给所有朋友,会与任何轻视、侮辱郁长泽的人果断断交。
他给足了安全感,同时毫不吝啬地给予爱和赞美,引导与尊重。
他让郁长泽明白爱是有棱角的,将一束野蛮生长、荒烟蔓草的玫瑰修剪得漂亮却不轻浮,娇纵却不刁蛮。
某天当郁长泽萌生出想要做演员的想法时,第一反应是震惊,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成为什么样的人,干什么类型的职业。做模特仅仅是因为这是对他而言最方便、快捷、靠脸就能混日子的工作。
当他把想法告诉谢淮舟时,得到大力支持,但前提条件是郁长泽需要跟他回a市。
郁长泽果断拒绝,他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
他们为此爆发过无数次争吵,随着谢淮舟毕业日期的临近,争吵不断升级。
这天,他们大吵一架后,郁长泽摔门而去,冷静后再回来发现客厅摆着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谢淮舟不见踪影。
他立刻冲出去。
深夜的街道寂静寥落,只有流浪汉和瘾君子还在外晃悠。
郁长泽播出去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中,给谢淮舟留言也收不到回复。
他混乱不安,脑子里冒出无数个想法又被一一否定,他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大半夜,所有谢淮舟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依旧没见到人。
凌晨时分,他带着一身寒气失魂落魄地推开家门。
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郁长泽忽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放松,他走到沙发边静静凝视着谢淮舟的睡颜。
他裹着毛绒绒的毯子,睡着时连日紧蹙的眉眼舒展开,浓密纤长的睫毛落下一道扇影,宁静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