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外曲明的车也没走,“宋时聿,一起坐坐?”
咖啡店里,宋时聿只要了一杯柠檬水。曲明放下咖啡杯,望着他说:“是不是碰到事儿了?”
曲明做了商人之后,眼光也毒的很。宋时聿垂下眼睫,思索片刻,问:“师兄之前说过的话还算吗?”
曲明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笑出声来说:“周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让你调头跟他的竞争对手演戏”。
曲明是聪明人,宋时聿不可能突然喜欢上他,找自己演戏无非是迫不得已。他和周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曲明无意打探,只是同在商场,能有机会恶心一下竞争敌手,没人会拒绝。
何况他是真的对宋时聿印象很好。
“不瞒你,我身体不太好,剩余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曲明的笑意立马卸掉,他的视线在宋时聿脸上打转,有许多问题想问,甚至想问需不需要介绍医生。
但最后只说:“既然要演戏,就做足。从周屿家搬过来吧”。
衣柜里衬衫被一把拉下来,宋时聿将衣服快速装箱,动作迅速的赶时间。洗手台上只剩下周屿的牙刷,孤零零的,洗漱用品都是周屿买的,宋时聿只拿了一把剃须刀-他们共用的那把。
宋时聿拉着箱子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阳台上还有几盆绿植,起初是余婶浇水,后来宋时聿喜欢上了照顾一些小生命的感觉。
可惜这些属于周屿,他并不能带走。不知怎么,宋时聿突然生出一种跟周屿离婚后划分物品归属的感觉-虽然是他单方面的划分。
他拉着箱子走到玄关,门从外面被拉开,周屿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
“你在干什么?”
宋时聿没有准备好和周屿道别,准确的说他无法做好准备,因此不打算和周屿告别。
被主人家质问,宋时聿脑子短路,支支吾吾的说:“我只拿了自己的东西”。
周屿走进来,关上门,高大的身躯挡住玄关盯上的射灯。他的五官逆光隐藏着,宋时聿看不清。只听他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宋老师急着走,是找好下家了?”
周屿超速赶回来时候,脑子里只有曲明说的那句,你搬过来吧。
他来不及思考宋时聿离开的理由,神经细胞叫嚣着回来,拦住他。
在电梯里猛烈的咳嗽,周屿眼球里布满红血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搬去和曲明同居?!”
宋时聿才反应过来周屿如此愤怒的原因,突然不紧张了,他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看着周屿。
误会了也很好,自己本也不打算告别。
在周屿眼里,这就是一个默认的眼神。
僵持的气氛撑满整间屋子,宋时聿捏着拉杆箱,喉间不住的滚动,银莲花的花瓣骚弄着肌肉,他猛地推开周屿夺门而出。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回头,在缝隙里看到周屿宽厚的背影。
咳咳,电梯门关上,宋时聿咳的几乎站不住,掌心的花瓣带着血色。
第26章 无效更改
飞机划过天际,曲明翻开报纸,低声问:“周屿什么反应,没有为难你?”一个短短7年带着公司拿到十几亿投资的商人能是什么善心的人。
宋时聿调整好眼罩的位置,拉开毛毯,说:“没为难我,我们本来...也不是很亲近的关系”。
他没看见曲明斜了他一眼,眼神已经是明了的意味。
曲明又翻了一页,状似随意的说:“克罗集团的行程是公开的,你不怕周屿知道追到美国来?”
宋时聿本来不紧不慢的动作突然僵住,他掀开眼罩一角,头上被静电蹭的竖起来的头发支棱着,急切的说:“你告诉他了?”
“我当然没有,助攻这种事就算在小说里发生也不会被安排到我这种反派头上”。
宋时聿又放心下来,眼前一片黑暗,耳边是微弱的心跳。黑暗逐渐划去,他陷入梦境,梦里有那只陈旧的保温杯和周屿的声音。
周屿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背影显得格外深沉,许秘书站在办公室中央,掌心的ipad界面是航空公司的官网。
“周总,要给您订票吗?”
许秘书早上屁股还没坐热收到周屿的消息,立马动用人脉查到了宋时聿的行程,连美国克罗公司预定的酒店和录制时间都拿到了确切的版本。
急匆匆的找老板汇报,以他的周总的了解,金丝雀飞了,无非两种结果。一种是放任不管,以周屿的身家候补的人选能拍到建国门。另一种就是追回来大卸八块解心头恨。
办公室弥漫着平静的氛围,也许两种都不是。就在许秘书押宝没押中的懊恼中,周屿转过身,他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的疲惫。
“没空去”。
许秘书关上平板,离开之前,周屿简短的说:“把克罗集团的合约拿过来”。
酒店前台确认了宋时聿的名字,递出房卡。宋时聿拉着箱子对曲明说:“这一次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曲明摘下墨镜接过宋时聿的箱子,随意的说:“我说过我是一个很负责的演员,何况....周屿的热闹更吸引我”。
宋时聿苦笑一声,“他不知道我来美国”。事实上,从他一言不发从周屿家离开以后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宋时聿不知道这算不算单方面毁约,索性周屿给的200万他一分都没有动,银行卡放在床头。不过对于周屿来说,这200万或许会更让他恼火,他养的金丝雀不屑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