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却是卡那根本没死。
安德鲁虽然极快的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可那在看到卡那后下意识蹙起的眉头还是被一直注意着他的卡那看了去,卡那眯着眼睛在心底冷哼,他握紧了手中插。在火堆里的树枝,压抑着心中暴虐的情绪,看着安德鲁一步步靠近。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蠢蠢欲动的情绪化为渴望嗜血的魔鬼,在心中嘶吼着不甘心,叫嚣着复仇。
除了温余和亚瑟,没虫注意到他骤然绷紧的身体。
伴着晨曦与露水,清晨的凉爽与悠闲让众虫都心旷神怡,安德鲁也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他扶着西拉来到火堆前。
莱那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们一眼,朝西拉的肚子看了看,他实在想象不出安德鲁是怎么做到和肠子留了一地的西拉彻夜缠绵的,虽然感觉很励志,安德鲁也确实胆大 ,看起来对西拉也是真爱,但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很肉麻的感觉。
火堆旁放着一些野果,是温余大早上去摘的,安德鲁也没有问什么,直接伸手拿了几个,递给了西拉。
注意到莱那的目光,他充满歉意的温弱道。
“抱歉,是我太饿了没忍住,中午的食物我会去找来补偿的。”
莱那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塞缪尔也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眼底下挂着一圈青黑,看到安德鲁和西拉,塞缪尔的表情顿时更差了,臭臭的走到陆鸣沧面前递给了他一根小木棍,满脸疲倦道。
“陆鸣沧,给我扎头发,我不会,麻烦死了。”
陆鸣沧并没有立刻应声,也没有伸手接过塞缪尔手里的木棍,他抬头看了一眼蓝发披肩,一脸困意的雄虫,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强硬力度,满脸无奈。
顿了一下,他迟疑道。
“要不然……剪了吧?”
塞缪尔:“???”
他茫然几秒后立刻反应过来,一张脸倏的落了下去,脸色铁青。
狠狠瞪了陆鸣沧一眼,塞缪尔将手里的木棍用力掰断,哼声道。
“不用你帮了!哼,恋爱脑,白痴!”
说完他转身就跑到了距离陆鸣沧他们最远的一个地方,抱着胸,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被无端骂了一顿的陆鸣沧摸了摸鼻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目光移向身侧不声不响的白发雌虫身上。
这家伙表面上端得一脸正经淡然,实际上暗地里酸醋吃得飞起,他还没说什么呢,这手就又要被他掐得骨裂了,感觉但凡他敢应一声,温余就能直接把他的手拗断。
这让陆鸣沧不由得响起了类似的一个场景,当时他还奇怪对方为什么突然生气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打一开始,身侧这漂漂亮亮又安安静静的雌虫就一直在吃醋。
明明酸得不行脸上却又分毫不显,力气还这么大,果然是一只傲娇的大猫。
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陆鸣沧倒是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很好笑。
他撑起一条腿,侧头托腮直勾勾的看着温余,看着对方从面无表情到逐渐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那双晶莹的红色眼瞳左右移动着,视线发飘,却又无所遁形,直看得对方呼吸急促,脉搏加速,陆鸣沧才终于发起善心收起了自己的恶劣,勾唇浅笑着伸手轻轻的拨了拨温余那头及腰的白发。
温余当初虫兽化的时候这头白发就猛长,安抚结束后,那些浮现在脸上的粉白色鳞片斑纹倒是全部消失了,其他也都恢复了正常,唯独这头及腰的长发被保留了下来。
长发的温余很好看,银白色的发顺滑又漂亮,柔化了温余浑身的冷意,多添了一份矜持的艳丽,虽然看起来温余并不在意他这头长发,但他也没有要剪掉的意思,就一直随意的披散着。
看起来似乎不太方便,但陆鸣沧很喜欢,总是会忍不住伸手摸一摸温余这头凉滑如锦缎的头发。
他惯性的伸手撩起一缕长发摸了摸,像被之前塞缪尔的话提醒了一般,眼睛亮了亮,开口问道。
“少将,要不要我帮你扎头发?”
温余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暗色闪过,他轻轻阖了阖眼皮,敛下眸底的悦动,鸦羽般纤长的睫毛覆下一层阴影,他声音淡淡的应声。
“好。”
于是众虫就看着陆鸣沧兴冲冲的剪了一根细树枝,用折刀左右纷飞,挑起碎屑,没过一会儿,一只顶端雕刻着简单图案的细簪子就出现在陆鸣沧的手中。
他捧着温余的长发轻柔的束起反转,插。入木簪,只几下,就把温余的头发牢牢的固定在了脑后,看得众虫再次一阵惊叹,当然,塞缪尔的表情更差了。
有了这个插曲,众虫都被吸引去了目光,纷纷兴致勃勃的或欣赏温余头上那个有雕刻的木簪,或忍不住自己也尝试着动起手来,于是,没虫注意到卡那逐渐发红起来的面容与目光。
亚瑟若有所感,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兴味盎然的用余光注视着卡那的动静。
安德鲁觉察到众虫的注意力又被陆鸣沧吸引走,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烦躁来。
他有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法保持的绅士形象以及越来越压抑不住的躁动,但他并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是这个见鬼的地方逼得虫心情烦躁。
再加上有一个讨厌的雄虫拿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风头,而原本顺顺利利的计划也接连受挫,这些事情无不打击了他的不少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