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突然脸色大变,抱着头恐惧的哀嚎起来,瞪大了眼睛看向四周,仿佛空气中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温余冷眼旁观着他的恐惧,目光冷的像一把利刃,要将陆云箫的血肉在视线中一刀刀的千刀万剐。
看着陆云箫发了会儿疯后,温余才不紧不慢的走前一步,假装担忧的开口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大哥,你还好吗?我去找人过来帮你。”
说着他作势要离开,陆云箫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面目狰狞,像一只陷入疯狗状态的野兽,吼叫着就要伸手去撕扯温余的衣衫。
“只要得到你!得到你!什么就都好了!哈哈哈,弟妹,你帮帮大哥,大哥不会告诉鸣沧的,那个病鬼有什么好,你别帮他转运,他就快死了,让他去死!让他去死!”
温余顿时一脸震骇,惊慌失措的连忙拉住领口,双手推拒着,怒而惧的大喊起来。
“陆云箫你疯了!我是你弟弟的妻子!你快放开我!”
虽表现的似乎极骇然惊恐,但无人所知的阴影下,温余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却冷静的可怕,眼底燃着一缕幽冷嗜血的火焰,散发着惊人的寒芒。
撕扯间,只见温余的指缝间一道寒光乍现,左手轻轻的按在陆云箫的胸口,陆云箫甚至没感觉到什么疼痛,就突然间失去平衡的摔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起来。
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瞪着收敛了所有情绪的温余,嘴巴抽动着嗬嗬不断往外冒白沫。
“你……你!”
模糊不清的语句微弱的传出,憋得额头青筋直露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温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四肢抽搐的狼狈模样,不紧不慢的蹲下。身,俯视着这张丑陋的脸,唇角倏的划开了一道乖僻森冷的弧度。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幽鬼在地狱的呓语,诉说着冤魂索命的故事。
“不知陆大少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在西郊被你强。暴的那个少女,她叫文采儿,她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
声音压的更低了,却充斥了满腔的狠戾与杀意,一字一顿,饮血噬骨。
“你该偿命了。”
陆云箫脸色惨白,双眼骤然睁大,鼓凸的仿佛要脱出眼眶,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仿佛见到了恶鬼一般,惊恐的嗬嗬直叫。
“不……不是!不……是我!别,别找我!”
他艰难嘶吼着“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温余看着被吓晕过去的陆云箫,冷嗤一声,暗念了一句孬种,鼻间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温余倏的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眉头紧皱着,黑沉的眼眸中依旧浮动着浓重的戾气。
他的表情冷的可怕,声音低哑嘶哑,恨意翻腾,像自言自语,又如同宣告般,说道。
“当然不止是你,很快了,我会让所有人,陆家的所有人都一一偿命!”
突然间,温余猛地顿了住,脑海中闪过一张瘦削俊美的脸庞,心骤然一疼,复杂至极的心绪伴随着无措与惊慌,置于身侧的手指顿时猛地攥了起来,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陆鸣沧这三个字逗留在舌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含。在口中,唇齿间仿佛都盈满了那微凉的兰花香气,苦涩又甜蜜至极。
这是一个完全脱离了他控制的意外,一个让他无法割舍,舍不得放弃,不由自主就放任他闯进了心里的特殊存在。
一个他即便知道对方是身体里流淌着罪恶血液的仇敌之子,却依旧忍不住为他开脱,不惜背叛承诺,背负诅咒的他的所爱。
他爱上了陆鸣沧。
如飞蛾扑火般,焚尽一切也要得到的喜欢。
就当,是他在这无聊而罪恶的人世间唯一苟活的理由吧。
姐姐,爹,娘。
请原谅孩儿。
温余松开拳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换作一副恐慌失措的模样,也没整理身上被扯得凌乱的衣衫,急匆匆的往回赶去。
刚一跑出小道就撞见了前来找他的陆鸣沧,温余眸光一闪,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猛地一头扎进了陆鸣沧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陆鸣沧远远的就看到温余凌乱狼狈的从小路跑了出来,满脸的慌张恐惧,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迎了过去。
抱着温余颤抖的身体,陆鸣沧连忙轻轻拍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抚他。
温余的声音打着颤,闷闷的从陆鸣沧的胸口传出来,带着一股惊惶不安,颠三倒四的解释。
“大哥他……他抓着我……我太害怕了,不是故意推他的……”
陆鸣沧眉头皱的死紧,他没想到陆云箫那个纨绔竟然敢这么不要脸的想要强占弟媳!
看来他就算疯了都是个恶心的色中恶鬼。
愤怒与杀意在陆鸣沧的心中蔓延,对于这个幻境中的便宜兄弟,他可没有什么兄弟情谊,且不说原主还指不定和这陆家真有什么关系呢。
相比起这到处隐藏着怪异与阴暗的陆家,陆鸣沧当然是完完全全的袒护着温余。
他并没有将脾气爆发出来,而且抚着温余的后脖颈,轻轻的压住了他的话。
“别怕,我在,我们回去。”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外袍一把裹住温余,然后弯腰打横抱起他,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而去。
温余慌张的瞪大了眼睛,连声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