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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而他也从这些东西中得到了一些线索,比如那留字为余的果然是一个人名,名为温余,这是从那张满篇写满了“温余是大骗子”的字帖中得来,而另一张中间写着“温余招蜂引蝶负心汉”围绕着这句话,四周写满了“我错了”的字眼,明显为另一个人的笔触。
    关于这两张字帖,男子的脑海中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个画面,画面中身着墨绿色衣衫的男子朝着另一个白衣男子作揖讨乖,朦胧的话语隐隐绰绰,是男子喁喁细语道歉轻哄的声音。
    但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那两人的模样,仿佛隔着一层薄纱,看不真切也无力拨开。
    不过他惊讶的发现,这记忆画面中的这两个男子竟然是夫妻关系,因为那清朗的嗓音温柔的喊着夫君,喊着鸣沧。
    鸣沧,陆鸣沧。
    陆鸣沧与温余。
    男子放下手中的“字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有娘子这个事情叫人茫然又讶异。
    娘子,夫人,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心脏又隐隐的冒出一股喜悦与兴奋。
    他的娘子。
    他听村里人说过,娘子就是会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吃饭睡觉生娃娃的人,虽然不知道男子与男子会不会生娃娃,但只陪在他身边这一点,就已经让他开心不已。
    想到这一点,男子情不自禁的开始探寻起这个存在的痕迹。
    他的娘子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在他身边呢?是他弄丢了他吗?
    这是他和娘子一起生活的地方吗?没有他的保护,娘子是不是很害怕?
    他要找到娘子,他要保护好他!
    男子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
    不觉间,他走到了屋子里那张靠墙的大木床前,床上笼罩着一层淡色的帷幔,轻轻拨开,内里是一床略显凌乱的厚重的棉褥,枕头只有一个,男子眼尖的发现枕头底下隐隐的露出了一点棕色的东西。
    他弯腰伸手,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是一封微鼓的信。
    他看到朝上的地方是信的背面,用墨几笔简单的画了一副画,男子看得熟悉,思索片刻骤然反应过来,那是一盆兰花,模样和他手中那张兰花图极其相似,而这画中的花盆上飘逸的写着兰花二号四个小字。
    取名真是有趣,男子忍不住笑了笑,将信封翻了过来,正面倒是一本正经,端端正正的写着:
    吾妻温余亲启。
    第194章
    被叫做傻子的男子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到村子里,村长担心了一夜,第二天叫了村里的青壮年去山脚下那处院子里看,找到了昏迷在梅花树下的男子。
    众人将他又带回了村里,男子在外面冻了一晚上,发了一场高烧,在众人已经他活不下去时,没想到他竟然又熬了过来。
    男子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众人发现傻子变成了呆子,整个半月,男子一句话都不曾开口,他就这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屋顶,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某一天,傻子不见了,不等村长找人去寻,他却又回来了,但他的模样很奇怪,手里拿着一卷画,逢人就拉着问有没有见过这种花,一遍又一遍,就算别人告诉他没有,他还是拽着人不放,问了又问,直到路人不耐烦的把他推开,他也不生气,嘴巴里念念叨叨的,跌跌撞撞的又到处找人继续问有没有见过这种花。
    他像是已经不认识村长等人了,一心只顾着手中那卷画,拉住村长的时候也是相同的一套说辞。
    “你见过这花吗?这是什么花?”
    年老的村长定定的看着他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颊,轻轻的叹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男子执着的画。
    那是一朵极为漂亮而特别的花,胭脂色的花瓣挤挤挨挨,层层叠叠,华贵而艳丽,纤长的花杆上画着尖刺一样的细小凸。起,有别于其他的花朵,给人一种惊艳神秘又极富攻击性的感觉。
    村长从未见过这种花,他摇摇头,轻声回答。
    “老朽未曾见过此种花。”
    男子殷切的目光变得黯淡下来,但只是一瞬间,他又睁着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眸,拽着村长的袖子问。
    “你见过这种花吗?这是什么花?”
    村长愣了一下,男子却更用力的扯着他的袖子,着急的问出了第三遍。
    “你见过这种花吗?这是什么花?”
    反反复复,不肯止歇,不管村长回答多少遍,他就像从未听见,从不记得一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的询问,似乎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他就不会停止一样。
    还是周围人看不过眼,用力的推了一把男子,伸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不耐烦道。
    “别问了,在那边,你去那边找。”
    男子这才停下来,也没有一点怀疑,满脸开心的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跑了过去,村长都来不及拉住他,就看见他跑着一头扎进了田埂边的沟渠里,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直呼傻子。
    男子顶着一头草屑爬起身,脸上茫然了一瞬,然后一瘸一拐的又开始拉着人询问起来。
    人们不耐与疯子掰扯,看随便指地方有效,为了脱身便也开始随便乱指,男子就被指使着到处乱走,越走越远。
    村长看得眉头直皱,连忙高声呵斥众人不要欺负人,又叫了人把男子拦住。
    村长好说歹说的把人硬拉回了家,但只一会儿没看住就发现,男子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