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红脸色红润，笑眯眯的退幕。
    顾珏星刚一接到她，褚奶奶便说：“外边人真的好多啊，刚上去的时候差点笑不出来，幸亏排练的比较熟练。后来的适应了，好多人欢呼。”
    “那都是在给奶奶欢呼，奶奶做的衣服这么好看，谁不想要？”顾珏星帮模特把衣服解下，收拾好。
    汉服穿起来好看，但穿起来不容易。
    好不容易，脱下来，顾珏星麻利地帮着奶奶收拾整理。
    让在一旁看着的郑芳羡慕不已。
    “你有福气啊，这个小助手太贴心了。”
    褚英红慈爱地笑笑，边收拾配饰，边和郑芳聊：“开春你就要去京城了？”
    “是啊，孩子也大了，用不着我跟着。京城有我的老师，而且机会多，活动多。”郑芳笑呵呵地说。
    “京城传统服饰行业，发展的确实很快，扶持的也多，中南省没法比。”褚英红显然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太太。
    郑芳一听：“那你有兴趣去京城吗？我老师那儿缺人的厉害，你手艺这么好，可以合作的。”
    褚英红连忙摆了摆手：“老了老了，不想动了。而且我的朋友顾客都在中南省，离开喽。”
    一旁的顾珏星看了一眼，时不时捶捶腿的奶奶，垂下眼睛若有所思。
    褚英红和郑芳收拾好东西，因为一场活动，聊得投机，俨然要成为一对往年交。
    就在她们交换好联系方式，准备离开的时候。
    听到后台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我不是让你小心一些了吗？！扇子为什么破了！”
    众人好奇地围了过去。
    一个已经画好书生妆的男生，表情轻佻，不是很在意：“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就是一开一合，没想到这把扇子这么脆弱，就开裂了。”
    男生眼神躲闪，就是不和对面年轻的女设计师对视。
    长发女生崩溃地揉着头发，“你明明知道他是重要道具，还这么不小心，我才不信你开一下合一下，中间的扇骨能断掉！”
    “那确实断掉了，我也不想的，我也没办法。现在赶快让主办方买一把扇子回来吧。”男生一直推卸责任。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女生因为时间步步逼近，暴躁的吼道：“那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上面的字对应了主人公进士及第的心境。你出去买把扇子，有这样内容的吗？！”
    女生恨恨地等着男模特。
    男模特试图将手搭在女生的肩膀，哄着说：“好了好了，依依，是我的错，但现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要不然就不带扇子了？”
    两人明显关系不一般。
    柳依依一把甩开他的手：“我的表现主题琴棋书画，你把代表书的扇子折断了丢了，那还能代表书吗？”
    柳依依明显有自己的艺术追求。
    “那你要我怎么办？”男模特哄了半天，女朋友还是在大庭广众下给自己甩脸，他面子上过不去，烦躁的说。
    柳依依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编导助理小张，急急忙忙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依依，你看一下，有没有你需要的。”她抱了一堆扇子，“这边没有什么空白扇面，就算有，也没人会写。”
    柳依依着急地把每面扇子打开，浏览扇面。
    她的男朋友在旁边一点也不着急，还在说风凉话：“依依，要不然随便拿一把，反正底下的观众也看不懂。”
    “你走开。”柳依依推了男模特一把，“你愿意稀里胡涂的活着，还把其他人都当傻子了？！殊不知，你才是傻子。”
    “你……”男模特气的喘着粗气，口不择言：“你怎么这么犟！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开始了，你就因为一把扇子，要把整个活动搞砸吗？！你担待得起吗！”
    “你少给人扣帽子！”柳依依快速浏览完扇面，没有让她满意的，男朋友又把责任全部推在她身上，更让她火大。
    “哦，那你说要怎么解决？”男模特嘲讽的笑容挂在脸上，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好像事情糟糕的开始，不是因为他似的。
    完全白瞎了身上那身芝兰玉树，风采照人的书生袍。
    柳依依看他这幅欠揍的模样，拳头硬了，直接给了他一拳。
    “你少tm说风凉话。”
    柳依依这一拳把男模特，锤得向后退了两步。
    周围人看他这么弱不禁风，嘻嘻的窃笑了两声。
    男模特顾不上别人的窃笑，火气上来了：“你解决不了问题，也别把火撒在我身上。明明就是个小道具，就你这么犟劲，这么死板。
    问题呢？解决不了吧。”
    柳依依被他说的，又想给他两拳。但同时，她也很失落，焦虑，心急如焚。
    她确实解决不了。
    男模特毕竟和她朝夕相处过，看到他的表情，像抓到了小辫子一样。
    也为了报复她给他的一拳，以及丢失的面子。
    “我就知道你解决不了，还死犟着，女人还是要有点女人的样子。”
    男模特用鼻孔，哼了一口气，高高在上。
    “或许，我有点办法。”
    一群围观的人默契地向后看，柳依依也像抓住根救命稻草，眼睛发亮，踮起脚向人群后看。
    顾珏星拍了一下奶奶的手，拨开人群，穿着交领袍，端是一派温文尔雅，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