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不走,议会的那群老家伙就要来找我喝茶了。”江淮瑾眼神一瞟,镇定自若道。
兰茵秒懂点头,匆匆走出去准备。
于是,在西泽处理完宴会的事情,就见议会的专员气势汹汹赶过来。
“西泽威尔曼!你怎么能让陛下这么任性的把主犯带到了铂尔曼星!那里距离前线只有两万光年!”他质问道。
西泽身旁的副将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道:“注意你的态度!你面前的是西泽大人,帝国的上将!”
专员嗤笑一声,把手里的文件扔在地上。
他自恃是皇室中人,傲慢的态度让周围其他军部的将领们都纷纷皱眉。
军部是皇室的下属,但却不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狗。
但谁也没有在现场戳破这一点,不满的情绪只在心中种下。
西泽却俯下身捡起那份文件,上面明晃晃的标记着几分钟前的虫洞跃迁记录。
他的陛下甚至没有告诉他这一切。
恐怖的气息随即到来,一脸盛气凌人的专员下一秒就变了脸色,跪在地上颤抖。
s级的精神波动。
在场的将领们大多是a级以上,但脸色也有些骇然。
但这只持续了须臾,因为西泽在他们反应过来前就已经离开。
银灰的机甲出现在帝都上空,在天边的人造月光反衬下闪着锋利而冰凉的光,仿佛可以割裂时空。
下一秒,它化作流星消失在天际。
而这一切江淮瑾并没有看到。
此时的他正坐在星舰上,扒着垃圾桶呕吐。
这具身体的体能评级只有c,长时间的星际跃迁会让他产生极度不适。
“呕——”江淮瑾吐了一地的彩虹,虚弱的半瘫在沙发上。
“陛下,还要在忍忍,铂尔曼星离帝星太远,就算跃迁也要经历十分钟。”兰茵递来一杯水。
江淮瑾感觉自己的胃被整个塞进了洗衣机里搅和,浑身上下都难受。
地上被铐着的丹涅尔已经恢复了神志,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发出冷冷的嗤笑。
江淮瑾抬眼一眯,伸出脚踹在他脸上。
这个举动成功激怒了他,丹涅尔张开嘴就要骂出声来。
江淮瑾脱了鞋,又是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
“闭嘴吧,孙子。”他一脸鄙夷的看着丹涅尔,似乎在嘲笑他的智商。
难怪女主创业未半中道崩殂,原来是有个怨种弟弟擅自行动。
丹涅尔:“……”
突然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星舰在虫洞中快速跃迁,最后停泊在某处浩瀚的星河之中。
铂尔曼星近在眼前。
“你就这么讨厌我?”身上的不适感逐渐褪去,江淮瑾坐直了身体发问道。
丹涅尔翻了个白眼,脸上的鞋印还未消。
“暴君,你会付出代价的!”他嘴上说着愤恨不已的话。
系统的资料里对他的描述不多,女主年仅四岁时因为被帝国追杀,带着年幼的弟弟逃难,最后跟随父亲去了帝国的边境星系。
那里是流民和罪犯的聚集地,对曾是贵族的女主们很排斥,甚至充满恶意。
有多少人因为得罪贵族被流放,又有多少人因为贵族的荒淫无度家破人亡。
在帝国的阴暗处生存的人们不会对女主抱有同情,只会把愤怒宣泄在两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丹涅尔的童年想必也不会有多幸福。
江淮瑾放软了语气,问道:“当时的场景,就算你杀了我,自己也没办法幸存。”
“一换一,一点都不划算。”
“杀了你,帝国就少了一个皇帝,怎么不划算?”丹涅尔的气息起伏,情绪激动道。
江淮瑾外头去,一脸看智障的眼神。
“少了我,帝国还会有很多皇帝。”他伸手摆弄着对方的头发,一脸无趣地说道:“可是反叛军的首领,只有你一个儿子。”
丹涅尔顿住,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年轻,但是实在是看不懂面前同样年龄不大的江淮瑾。
江淮瑾收了手,平静的坐回位置上喝起了茶。
窗外星星点点的光芒汇聚成银河,似乎伸手就能触及。
年轻的帝王脸上微泛着红晕,一直沾染上眼角,他趴在沙发上慵懒的打哈欠,像只傲娇的猫。
丹涅尔有一瞬间差点看呆了。
“没事,我闲得慌。”他说了一句让对方猝不及防的话。
平生这么对一个人无语过。
铂尔曼星有个浪漫的传说,据说帝国的公主在这里邂逅了一生的挚爱,年轻的军官奉命驻守这里,最后在一场星际意外中殒命。
公主在星球孤独的守望了四十余年,亲手培育了一种名为“帕兰蒂”的花,直至终老,也没能等到她的爱人回来。
帕兰蒂紫色的花瓣代表着爱情,金色的花边勾勒脉络,代表着永恒。
刚走下星舰,江淮瑾就闻到了空气中好闻的香气,温柔的花瓣飞舞,将自己裹挟在风中。
遍地都是帕兰蒂,在这个星球上家喻户晓。
“陛下,请暂时在这里休息吧,等天亮,我们再启程去行宫。”早已等在这里的索恩单手抱拳在胸口,恭敬地将他带到旅舍里。
这家旅舍依旧维持着古时代的风格,木制的阁楼上摆放着复古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