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应声离开,承隽尹安抚棠哥儿,“荨芸身边有水和弃美保护,不会有事的。”
棠哥儿眉头紧锁,“我心里头慌啊。”
承隽尹轻拍他的后背,“荨芸很聪明的,上次也是她救了你,我们不能因为她年龄小就小瞧她。”
提到这件事,棠哥儿看向他,“小爪呢?”
承隽尹:“……”
饕餮满院子找不到小爪后,他们终于确定景荨芸离家出走不仅拐走了暗卫水,还把小爪也拐走了。
棠哥儿不知是该忧还是该喜,“小爪为何会跟荨芸一起走?”
饕餮想到什么,小嘴叭叭的告状。
承隽尹脸色一黑,“饕餮说,小爪从我的宝盒里偷走了一条罗帕。”
棠哥儿:“……”
原来那条罗帕是从夫君这儿偷的。
难怪小爪要‘畏罪潜逃’。
深夜,县令府灯火明亮,谁都没睡,就等着金的消息。
金只身回来,没带着任何人,“水说他遭受小姐和弃美胁迫,无奈只能跟着他们浪迹天涯。”
金说这话时脸色不是很好看,眼里更是满是不信二字。
棠哥儿追问,“他们不回来吗?”
“是小姐不回来。”金说:“她让你别担心她,她有人保护,玩够就回来。”
棠哥儿抿唇,“钱呢?她的钱带够了吗?”
金颔首,又道:“她偷了郝多愉的马,让您赔一匹马给郝多愉。”
郝多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就说那妮子今日怎么没事来我面前晃呢。”
他又道,“不对啊,我家多诺怎么没来提醒我?”
承隽尹见天色已晚,便道:“你让衙役们都回去歇歇,你也回去吧。”
郝多愉问:“人不追吗。”
景一摆摆手,“让她去吧。”
熊贝苗满脸不舍,但还是没吭声。
他们尊重荨芸的想法。
棠哥儿见他们都同意了,也道:“算了。”
郝多愉回去后直奔马舍,看到空荡荡的马舍后,他揪着多诺的耳朵问:“老子的马呢?”
多诺满脸无辜,“舅舅,我不知道。”
郝多愉抓过他腰间的钥匙,“那老子的钥匙为什么在你身上?马还能凭空飞走吗?”
多诺死不认错,“马为什么不能凭空飞走?”
郝多愉气的给多诺来了一顿竹笋炒肉。
多诺当晚就哭着偷跑到县令府,跟棠哥儿哭诉,“舅舅为什么要打我?马舍的门还锁着,为什么马不能凭空飞走?他没有证据就打我,我不服气。”
棠哥儿:“……”
他甚至找不到理由安慰多诺。
天一亮,郝多愉就气冲冲的将多诺逮回去,把多诺关禁闭。
棠哥儿哭笑不得。
承隽尹亲了亲棠哥儿的额头,“我已修书一封给兄长,若是荨芸有往铁矿山的方向走,兄长定会找到她。”
棠哥儿心往下放了放,“去忙吧夫君。”
承隽尹抱着他,舍不得撒手,“你今日要出门吗?”
棠哥儿笑着说,“面馆刚开,我总得去看看。”
承隽尹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想辞官带你回天虫村。”
棠哥儿推开承隽尹,“夫君,你若真想辞,就不会只在嘴上说说了。”
承隽尹起身理了理衣服,“还是棠哥儿了解我。”
离开前,他告诉棠哥儿,“今日就不要来衙门了。”
棠哥儿疑惑的看着他,他道:“今日我要在衙门前教肥田之法,怕熏到你。”
棠哥儿皱了皱鼻子,“夫君何时回来?我让下人先给你准备好热水。”
承隽尹捏了捏棠哥儿的鼻子,“好你个棠哥儿,现在都开始嫌弃我了。”
棠哥儿眨巴着眼,乖巧的任由承隽尹揉捏,“因为很臭嘛。”
蝉铁县的百姓听闻县令大人亲自教肥田之法,都纷纷跑去凑热闹,没过一会又被味道给熏了回来。
茶馆里。
“我看这次县令大人真是疯了,那种东西怎么能肥田?”
“是啊,你们说用那种东西肥田肥出来的东西能吃吗?会不会都带一股味啊。”
“反正我绝对不吃用屎种出来的粮食。”
熙哥儿急了,“主夫,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棠哥儿淡淡的笑,“没什么好急的,夫君自会证明一切。”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棠哥儿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架马在闹市里狂奔,百姓匆忙躲闪。
棠哥儿拧紧眉头,走出去时男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只余百姓们愤怒的埋怨。
“哎哟,我的腰啊。”
“那人是咱蝉铁县的官爷吗?”
“不是,县令大人的手下哪里会做这种事!”
“那他是谁?”
众人议论纷纷,棠哥儿皱了皱眉,抬步往县衙的方向走。
还没到县衙,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鼻而来。
棠哥儿用罗帕捂住鼻子,拧眉继续往前走。
衙门外,承隽尹一身布衣混在人群里,棠哥儿却一眼就看到他。
他教的认真,农民们也学的很认真。
熙哥儿指着粪桶旁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惊呼,“主夫,你看,那不是刚才在闹市纵马的人吗?”
棠哥儿闻言望过去,莞尔。
熙哥儿跑去跟人打听是怎么回事,没一会就跑回来跟棠哥儿说:“这人是蝉州知府的信使,他来给大人送信,大人去接,他竟还让大人滚,骂大人是贱民,大人听闻他纵马而来,便让人将他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