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哥儿都是天行院的人,他们无家可归,只能自食其力。
但世人最不喜女子哥儿抛头露面,虽然蝉铁县的风气已有所改变,但还是有些人偏执己见。
“客官,请自尊!”一声怒喝在大厅响起,承隽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在对小二动手动脚,嘴上更是说着污言秽语,“装什么?你们这样不就是出来卖的吗?我还以为县令夫郎开的会是真的酒楼,没成想竟是妓院哈哈哈!”
小二被说的脸色涨红,棠哥儿眼神一冷,走到喇叭状的物体旁,对准小圆孔,出声道,“愣着干什么?”
他的声音清亮,刹那间传遍整大厅。
客人们皆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声音怎么会从四面八方传来,就见刚才还面带微笑的美人小二们脸色一沉,蹭的一下从后腰掏出一截不足手掌长的棍子。
尖嘴猴腮的男人嗤笑,“这么短的棍子能干什么?你自己用都不够。”
话音刚落,便见小二们握着棍子手一衡,棍子竟咻的一下变成三尺长。
小二们低喝一声朝尖嘴猴腮的男人涌去,男人终于怕了,嘴里嚷嚷着,“干什么!难道你们还想打我不成?”
眼见着自己即将被围观殴,他开始尝试逃离,“县令夫郎呢!县令夫郎救我!我是良民啊!啊!救命啊!”
棍棒跟□□的碰撞声参杂着男人凄惨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酒楼,心怀不轨的男人默默挺直了脊背,再也不敢乱来。
小二们将男人赶出去后,又收起武器,面带微笑的回来服务客人,客人们却再也不敢轻视他们。
有些男人想着下次再也不来酒楼了,却在菜上来的那一刻改变了注意。
谁能告诉他们,他们不过是点了几道普通的菜,但怎么会这么好吃!
呜呜呜,好吃的让人想哭。
他们今天没白来。
棠哥儿见小二们忙中有序,起身往外走。
走廊上,他听到客人们的惊呼声。
“这椅子怎么还能摇?”
“好软啊,躺上去好舒服啊。”
有外地来的商人躺在炕上,惊呼,“这就是火炕啊,太神奇了。”
“这个绳子是干什么的?”有人拉了一下,却听走廊一声铃响,小二上前敲开门,“客官,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客人恍然大悟,“啊,这个一拉你们就过来了,真方便啊。”
“你们这酒楼跟我以前住的都不一样。”
棠哥儿嘴角往上勾。
当然不一样,这些可都是夫君的功劳。
熙哥儿问,“主夫,我们去哪?”
“县城门口。”算算时间,那些人也快到了。
当棠哥儿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承隽尹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
一见到棠哥儿的马车,他便走过来将棠哥儿扶下来,“不都说了你不用来吗?”
兄长在信中说那些人是今天到,却没说是今天何时到。
他在这等倒也无妨,但棠哥儿站久会累。
棠哥儿看他,“夫君若是这么说,那我这就回去。”
承隽尹忙抱住他,“别走别走。”
真让棠哥儿走,晚上他怕棠哥儿找事跟他闹。
棠哥儿抿唇偷笑,又强行忍住。
“来了。”郝多愉喊了一声,棠哥儿和承隽尹一齐回头看去,只见一群人骑马而来。
离的近了,棠哥儿才看清来人,眼睛一亮。
“荨芸!”
景荨芸坐在马上,被余芜旸禁锢在怀里。
她迫不及待的挣开余芜旸,急匆匆跳下马车扑进棠哥儿怀里指着余芜旸哭诉,“呜呜呜!哥哥!他欺负我!”
余芜旸黑了脸,“若不是我,你早让景美幸杀了。”
棠哥儿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景美幸?”
她不是被流放了吗?
承隽尹思索一番,问道:“铁矿山被定为流放之地了?”
余芜旸颔首,“不仅如此,还从其它流放之地调了不少人过来。”
采矿需要人手,不能用普通百姓,那便只能用有罪之人。
棠哥儿沉着脸,“她做何事了?”
景荨芸刚想说就被承隽尹打断,“先回去说吧。”
人多眼杂,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
他看向余芜旸身后紧闭着嘴却盯着他泪眼朦胧的余常圆,问:“他为何在这?”
余芜旸解释说:“以后煤矿山由他管,要是没干出什么实绩,他就不用回京城了。”
余常圆眼泪滴落,却一声都不敢吭。
承隽尹看不下去,提醒说:“你可以说话的。”
余常圆看向余芜旸,余芜旸挥挥手,“言简意赅,别啰嗦!”
余常圆哇的一下哭出声,“太过分了!我要跟舅舅告状,说你虐待我,一路上都不让我说话。”
余芜旸冷声说:“你告吧,正好我也可以跟他说你差点把荨芸害死的事。”
余常圆老实了,“对不起,我错了。”
众人:“……”
回到府里,熊贝苗将景荨芸抱在怀里又打又骂。
景荨芸看熊贝苗眼睛都红了,小声认错。
景一本要去煤矿,听闻荨芸回来的事又急匆匆的赶回来,见景荨芸毫发无损,才哽咽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众人一落座,棠哥儿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景美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