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没关着棠哥儿,但昨日的意思便是想让棠哥儿在家中反省。
这下可好,给棠哥儿气的家都不回了。
芜滢满给承隽尹行礼,承隽尹指着芜同知,不客气道,“别来烦我。”
芜滢满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十分精彩。
棠哥儿直奔面馆,面馆明日开张,他今日便要交代一些琐碎的事。
他到面馆的时候,米哥儿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了。
米哥儿是棠哥儿选出来的面馆的掌柜,他是被自己夫君卖掉的,见到棠哥儿,米哥儿眼睛一红,“老板……”
他话还未说完眼泪便流了,棠哥儿懵了,一问之下才知道米哥儿是听了外头的流言,以为棠哥儿要被承隽尹休了,才为棠哥儿心疼落泪。
棠哥儿苦笑不得,“外头的人瞎传的,夫君不会休我的。”
见面馆众人还一副不信的样子,棠哥儿又道,“若他真要休我,我今日又怎么会若无其事的来找你们?”
众人这才信了他说的话,但看着他的眼里还是带着担忧。
从面馆离开后,熙哥儿感叹,“你虽是将他们买下来,却从未把他们当奴隶对待,他们也都是知恩图报的人,都念着你呢。”
棠哥儿眼神温柔,“我很幸运。”
来到竹子酒楼,棠哥儿刚到包间坐下,就听楼下一阵喧闹。
熙哥儿起身道,“我先下去看看。”
棠哥儿颔首。
熙哥儿走出去,门刚关上又打开,红阙巫大大方方的走进来还将包厢门反锁。
棠哥儿指尖一抬,饕餮收起獠牙,瞥了眼窗外一闪而过的火,又百无聊赖的趴在棠哥儿腿上。
棠哥儿真温柔,每次都不让他们动手。
“冒昧了。”红阙巫开门见山,自报身份,“我姓红,红色的红。”
“红公子先是隐瞒身份接近我,如今又擅自闯入我的包间?”棠哥儿声音一沉,“你到底想做什么?”
红阙巫坐在棠哥儿面前,面对棠哥儿的质问,他神色淡然,开门见山道,“我想跟景老板做个买卖。”
棠哥儿垂眸抿了口茶水,“什么买卖?”
红阙巫身体微微向前,凑近棠哥儿,语气暧昧,“我想要你手中的酱料方子。”
棠哥儿眸色一冷,手腕一抬便将茶水泼到红阙巫脸上。
红阙巫被激怒,他试图拽住棠哥儿的手,却感觉手腕一疼,刺痛感传来。
他低头一看,手腕处骤然出现一道被利爪划过的血红色伤痕。
他猛地看向一直被他忽略的饕餮,“这是什么东西?”
速度竟如此之快!
棠哥儿抱着饕餮站起来,指着门厉声道,“滚出去!”
红阙巫抹了一把脸,“景老板,如今包间里就只有我们俩个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你会有什么下场?”
棠哥儿没想到红阙巫会这么无耻,当即气红了脸,“你不怕得罪我夫君吗?”
红阙巫脱掉外裳,“这怎么能说是得罪?我不过是帮知府大人认清某些浪荡哥儿的嘴脸罢了。”
他走向门口,“我只要冲出去喊一句你勾引我,你猜外头的人会怎么说?”
他最清楚名声对哥儿女子有多重要。
他将手放在门锁上,作势要打开门,“景老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要名声,还是要方子?”
若名声没了,棠哥儿必定会被承隽尹休弃,而没有承隽尹的帮助,棠哥儿无权无势,又怎么可能守得住这家竹子酒楼。
若方子没了,酱料工坊必然无法继续开下去,棠哥儿或许还会因此被承隽尹迁怒。
以他对男人的了解,承隽尹有很大可能认为棠哥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将棠哥儿休弃。
毕竟美人再好,又如何好得过钱财?
棠哥儿胸口微微起伏,已是气到极致,他问:“有谁知道你在这?”
“没几个人。”红阙巫以为棠哥儿是要妥协,放缓语气道,“你放心,若是你把酱料方子给我,今日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夫君!我知道你在里头!”门外传来尖锐的呼喊声,红阙巫脸色一变,“她怎么来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红阙巫也急了,“景老板,一旦这门被推开,我也没办法了。”
“推开又如何?”棠哥儿神色淡然,“我何时说过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了?”
红阙巫一愣,“什么?”
……
“砰!”门被粗鲁的推开。
棠哥儿和一身红衣的哥儿坐在窗边,瞧见门外挤挤攘攘的人,棠哥儿疑惑的皱眉,“怎么回事?”
熙哥儿挤开人群,指着站在最前面头戴金步摇的女子道,“她非说她夫君在这里跟人偷情!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包间里明明只有我主夫和……”
他看着红衣哥儿卡壳一瞬,反应极快的喊道,“我主夫的好友火哥儿!”
包间里并没有什么遮挡物,门外的人一望,便可以将里头瞧的一清二楚。
见包间内确实只有棠哥儿和火哥儿两人,门口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则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看上一出好戏呢。
头戴金步摇的女子不甘心,她瞪大着眼在包间里搜寻,一边搜一边吼道,“夫君!你出来!我看见你了”
棠哥儿眉头拧的死紧,问:“你是哪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