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道,“怎么回事?”
马车外安静的可怕,她逐渐察觉不对,正要出去看看,却见帘子一掀,一个身着粉色长杉的女子闯进马车。
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架在她脖子上,她吓得跌坐在地,浑身直颤。
“你、你是谁?”
女子只问她,“想嫁给承隽尹吗?”
芜滢满不敢应,女子眸色一暗,“不想?”
“想!想!”芜滢满害怕的往后挪,“我没招惹你,你别杀我啊。”
女子收剑,将一个东西塞进芜滢满嘴里,单手扣住芜滢满的下巴逼迫芜滢满咽下去。
芜滢满慌了神,“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女子直言道,“想活着便听话,我能帮你嫁给承隽尹。”
芜滢满怕极了,她哭吼道,“我听话,我听话,你给我解药!”
“闭嘴。”女子低喝,神色不耐。
芜滢满吓得噤声。
气候变化,棠哥儿近日身体不爽利,承隽尹便时刻注意着,生怕棠哥儿中了风寒。
千防万防,却没防住。
棠哥儿还是感染了风寒,承隽尹连府衙都不去了,整日照顾棠哥儿。
棠哥儿怕传染给承隽尹,让承隽尹离他远点,承隽尹却不愿意,一张俊脸绷着,看上去比棠哥儿还难受。
棠哥儿无奈,只好让承隽尹照顾他。
这些年棠哥儿被养的好,在承隽尹的照顾下,没几日便痊愈了,但承隽尹却被感染了。
承隽尹底子好,虽感染了风寒却不严重,坏就坏在来事了。
府衙有人告状,告的是出人命官司。
谁的命,老夫子的命。
承隽尹一见堂下的尸体,脸色就变了。
老夫子的家人神色悲痛,说的断断续续。
原来老夫子并没有回家,他被杀了,尸体被埋在山里头,家里人靠着老夫子养的狗才找到老夫子尸体。
他们之所以会怀疑老夫子出事,就是因为棠哥儿寄回去的信。
老夫子的儿子也习得几个字,他见到信中的内容就心生不妙,只因他的孩子生的膘肥体壮,从未得病。
老夫子近一年音讯全无,他本就忧心,却因琐事无法离开。
妻子总安慰他,毕竟老夫子之前寄来的信上常说起东家待他极好,可这次收到棠哥儿的信,他才知老夫子很早之前便回乡了。
承隽尹掀开白布,老夫子的尸体已腐化,面目全非,若不是凭着些贴身衣物,他们根本难以辨别老夫子的身份。
仵作检查完老夫子的尸体后,致命伤是胸前的刀伤,一刀毙命。
郝多愉上前查看,眸色微变,“跟阿颉的死法一样。”
承隽尹心口如同坠了块石头般沉重。
老夫子性情和善,从未与人交恶,凶手杀死老夫子,只因老夫子挡了路。
谁的路,怕是向绝的路。
他无法立刻给老夫子家人一个交代,只能先拿钱安抚他们。
回到府中,他跟棠哥儿说起这事,棠哥儿脸色发白,“不能让小竹子知道。”
承隽尹心中有亏欠,他紧紧抱着棠哥儿,手背青筋凸出,声音发哑,“他是因我们而死。”
棠哥儿抿着唇,没吭声。
处理完老夫子的事情后,承隽尹彻底病倒了。
他生怕自己把病气又过回给棠哥儿,无论如何都不让棠哥儿接近他,甚至晚上都搬到偏房睡。
棠哥儿又气又急,但也心知承隽尹狠下心,他便拗不过。
正当他忧心承隽尹时,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小竹子哭着找来了。
“姆父,夫子死了吗?”
小竹子小时候爱哭,长大后却开始注重‘面子’不敢哭。
这是他第一次看小竹子哭的这么惨,这么撕心裂肺。
他心疼不已,抱着小竹子哄了一整天。
小竹子哭累睡着后还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湿答答的睫毛落在眼皮上,胸口一抽一抽的。
棠哥儿抱着小竹子问,“宝宝呢?”
小竹子和宝宝几乎形影不离,怎么小竹子哭了这么久,也没见宝宝的影子。
土现声说:“小少爷哭之前把宝宝支走了。”
棠哥儿闻言,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问:“谁走漏的消息?”
“两个下人聊天时被小少爷偷听到了。”
“可是随我们从蝉铁县来蝉州的下人?”
土眸色一变,“并不是。”
棠哥儿声音一沉,“去查查。”
既然不是蝉铁县的下人,那又怎知老夫子的存在。
一刻钟后,土回了,“下人受尾昧指使,特意为之。”
棠哥儿垂眸盯着怀中的小竹子,只道:“下去吧。”
天色黑沉,承府的灯一盏接一盏的暗下,守夜的下人们走路放轻了声音,生怕惊扰到主子。
“砰!”承府的大门被撞开,巨响打破了承府的平静。
芜同知带着人闯进来,景一拦住他,“芜大人,你夜闯承府,所为何事?”
芜同知怒道,“来找人!这段时间承大人身体受寒,我女儿日日前来照顾,今天竟还宿在此处,我来此要人讨公道!”
景一沉下脸,“芜大人,我女婿乃是朝廷命官,无凭无据,你怎可如此污蔑他?”
芜同知带来的人多,竟毫不客气的将景一推开,轻车熟路的冲到承隽尹的院子,踹开了偏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