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答,“我姆父是理哥儿。”
承三字不敢置信。
承兄竟然敢、敢包外室!
这便宜儿子还找上门了。
他马车都不管了,抱着小胖墩狂奔回去。
村里人见着他抱着小胖墩都觉得奇怪,有人笑着问他这是谁,承三字不敢应。
他跟做贼似的抱着小胖墩冲回家,砰的一声响将门紧紧关起来。
里正被吵醒,黑着脸问:“多大个人了,毛毛躁躁……”
他一顿,指着小胖墩瞪大眼,“他是谁?”
还不待承三字回答,里正就像是炮仗被点燃了一般,薅起一旁的簸箕就往承三字身上打,“好你个臭小子!让你成亲你不成亲!原来是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这孩子都生了你还不打算给人一个名分,你是想死啊!”
承三字可冤了,他正想解释,哭声震天。
小胖墩被吓哭了,“我要小竹子!呜呜呜……我要小竹子!”
里正和承三字手忙脚乱的哄小胖墩,奈何怎么都哄不好。
郝氏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哭声,忙走进来。
见孩子哭的声音都哑了,他也来不及多问,只能先将人哄好。
牛婶急匆匆的跑来,满脸喜意。
“承二、承二回来了!”
里正和郝氏一听,各自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就跑出去了。
承三字抱着泪眼朦胧的小胖墩,满脸愁容。
承隽尹回来,棠哥儿必定也跟着回来。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村口,马车刚停下,小竹子就迫不及待的从马车里跳出来。
承隽尹和棠哥儿携手走下马车,村里人看着气势大变的两人,有些不敢认。
承隽尹率先笑着开口,“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们出去几年,回来后你们就不认得我们了?”
众人这才笑出声,承隽尹和棠哥儿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一一跟他们打招呼。
牛婶注意到小竹子,笑着调侃,“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还拉着个脸?”
棠哥儿轻咳一声,“你们有看到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吗?”
“有!”郝氏挤进来,“是不是非常能哭?”
棠哥儿颔首,“对。”
小竹子咻的一下蹿到郝氏面前,“他在哪里?”
承隽尹瞧着小竹子紧张的模样,十分心虚。
宝宝今早听到旁人说他胖,气的跑了。
他不敢拦,生怕宝宝哭,便让金暗中跟着宝宝。
小竹子不知道这事,只以为宝宝跑丢了,紧张的一口水都喝不下,那张小脸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是黑的。
若不是他们跟小竹子说宝宝跑到天虫村了,小竹子怕还是想在县里找小竹子。
棠哥儿瞪了承隽尹一眼,拜托郝氏,“那是小竹子的朋友,麻烦您带他去找一下那孩子。”
“好,好。”郝氏连声应着,转身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脚步一顿,又回头看去。
当看到站在第二辆马车旁的景二和熊贝苗时,郝氏瞪大了眼,张着嘴却喊不出一句话。
熊贝苗和景一近乡情怯,刚才在马车上磨磨蹭蹭的不肯下来,这会儿下来了却不敢上前。
熊贝苗看着眼前的乡亲们,擦了擦眼角的泪,“老了,都老了。”
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
“熊氏,景二,是你们吗?”郝氏终于喊出了声。
众人猛地看向他们,片刻的寂静后,爆发了一声接一声的惊呼声。
“真的是熊氏和景二?”
“他们不是……”
众人议论纷纷,景一握紧熊贝苗的手,走向人群。
景二家是天虫村最穷的人家,在别人家天天都能吃上荤腥的时候,景二家常常穷的揭不开锅。
这天林氏正挖野菜回来,远远瞧见几个妇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她低着头想躲远点,免得被奚落,却听清了他们说的话。
“景一和熊氏回来了,原来他们当年没死,只是被贪官抓走了。”
“真的啊?”
“活生生两个人站我面前呢,哪还能有假?你是不知道承二一家如今有多风光,他们回来一趟啊,带的东西都是用马车拉的!那轿子都镶着金子,在光下闪的我眼睛疼,还有他们家的奴仆啊,穿的用的比县里头的老爷还好呢。”
“谁能想到承二以前比咱们还穷呢?”
“人家承二可是王爷,大名鼎鼎的勇真王,据说现在还当了首辅,听说这首辅官可大了,除了皇上,所有官都要听他的话。”
“要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把我家孩子嫁给他,当个妾也好啊。”
“就你家孩子那样,能比的上棠哥儿吗?别痴心妄想了。”
她们笑闹着,却听砰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掉了。
她们回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跑的飞快的背影。
林氏冲回家,将赖在床上不肯起的景二拉起来,“你哥没死!他回来了!他和熊氏一起回来了。”
景二拍开林氏的手,“你是疯了吗?我哥坟头都长草了,怎么可能没死!”
林氏疯了一般将他往外扯,边扯边念叨,“你快去跟他们拿钱,他们有钱。”
这种鬼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景二只认为林氏在发疯,正想挣开林氏,却听路过的村里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