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瞪大了眼睛:“什么?”
“因为我们家族一直都有在仪式当晚弑夫的名头,也许陛下也是害怕吧,就把我叔叔的羽翼融进材料里做成了能砍断机甲的剑。”
雄子灵光一闪,“历史老师之前在课本上介绍的,太阳突然间得到的帝王之剑……”
“没错,甚至还是我叔叔当时亲自去监督锻造的。”
席乐眉头紧皱,陷入沉默。
这个故事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啊,没记错的话,如果这个世界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芬礼尔会干出和莉莉安一样的蠢事。
帝国的月亮都这么乐于奉献的吗?
席乐一时间被震惊到哑口无言,“这实在是……”
“我曾经偷偷问过叔叔,他为什么心甘情愿送上翅膀,毕竟你也知道,雄子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叔叔又那么厉害,所以肯定是他自愿的。”
劳侬跟席乐强调了这是只有少数虫才知道的秘辛,“卡尔哥你千万别说出去,也是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才突然间想到的。”
雄子点点头,“你放心,我嘴巴最严实了。”
原来艾萨克雷的太阳与月亮还有这么一段啊。
某只虫突然其妙生出来一种,连他们两个都可以继续搭伙过日子,为什么自己和芬礼尔不行的奇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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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席乐这边陷入纠结的境地之时。
虫皇再度因为和尾勾的不适配,被折磨地病倒了。
“夏佐呢?!”
原本威严无比的雄子就像只风烛残年的老虫一样趴在了床上,“我不是已经收回了他的权力吗,为什么还不将他带回来?!”
哪怕侍卫长用了十分厚重的香水,也已经难以掩盖伤口发炎而产生的恶臭。
他边走近边喷了喷,“陛下,二殿下已经被奥斯卡家族秘密转移了,如今不知道在何处,斯莱特上将也在全力寻找……”
“废虫,一只只的都是废虫!咳咳咳……”
虫皇已经一刻都已经等不下去了,现在这些照顾自己的雌侍所投来的怜悯的目光几乎要让他陷入疯狂,“夏佐,夏佐……找不到他,就让奥斯卡·阿诺过来见我!”
不同于雌侍们去讨要席乐时候的态度。
奥斯卡家族的雄主——奥斯卡·阿诺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似乎早有预料,水灵灵地就坐着小星船来了皇宫。
“奥斯卡·阿诺向帝国的太阳问安。”
雌虫隔着大门都能闻到里面混杂着奇怪味道的香水味,“许久未在机关见到陛下,您这段时间……身体可还安好?”
门口安装了摄像头,虫皇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尊敬之意不过是伪装出来的面具。
他怒火中烧,“奥斯卡·阿诺,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奥斯卡家族是想要造反吗?”
门口的雌侍将虫化了的手臂抵上雄子的喉结,后者不动声色地将脖颈收缩了些:“陛下这话实在是严重了,我阿诺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啊。”
“夏佐现在在哪里?”
虫皇的声音也是十分疲惫的,但依旧倔强地想要保持着自己的尊严,“他是我的继承虫,我可以容忍他一些小小的玩笑,但这也是有限度的!”
“陛下究竟何苦要执着于寻找夏佐?他正在和爱德华度过美好的蜜月时光,相信以大皇子的能力,他一定能够为您分忧的。”雄子特地将“分忧”两个字咬得重了些。
回想起这些天医师的不断“劝阻”。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得以登上皇位的泰伦怎么还能不明白这些虫的目的?
凯特是他和莉莉安的孩子,是虽然有很多不足但不到最后时刻也不会放弃的继承虫。
可哪怕现在,身后的那条东西也依旧不得安生,为了得到夏佐的消息,尽快开始第二次的手术,他不得不选择退让:“直说吧,你们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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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乐现在身处的码头不同于落日港有着那么漂亮的风景。
但是城市边缘,虫烟稀少,或许更适合静下心来去试着感受和体会自己的内心。
“咕咕咕——”海鸥飞过。
浪花冲击着礁石,溅射到雄子的脚上,有点冷。
“卡尔哥,傍晚这个时候海水是涨得最快的,你别在上面呆太久了。”
“好,我就是在这里吹一会风。”
席乐看到不远处渔民打扮的一家虫,开着小船慢慢靠岸。
今天的天气其实不大好,从昨天开始就时不时地下雪,他们的小船上没有用来遮蔽的蓬,只能穿着黑色的雨衣。
从体型和特征上来看。
刚好是一只雌虫,一只雄子,还有就是半大的小雌虫。
雌虫边将船拖到岸上边叹气道:
“唉,今天太不巧了,昨天在小岛那里下的网,本来以为能抓上来大货才带你们去的。”
雄子却在一旁露出笑容,“没关系的,我和妞妞总是呆在家里也很闷的,我们两只都很喜欢那个小岛……”
“是呀雌父,我今天玩得非常开心,我以后还想去!”
“可是牙牙的学费……”
“我可以来教他,你忘了我上过学吗?”
那只雄子的腿似乎有残疾,雌虫身上也满是伤疤,根据船和他们穿的衣服来看,一家虫的境况可能并不算好。
但是他们彼此却会相互鼓励,相互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