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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几个人也不多,又都是自家人,自然不会分桌,俱坐在了一起。
    酒过三巡,高览问起了正事。
    “你如今腿伤如何?”
    裴润放下酒杯:“劳伯父挂心,已好了大半。”
    高览点点头:“还是要修养。”
    又问:“今年的乡试,你如何打算的?”
    如今大晟朝三年一乡试,正好今年便是,若是错过,必要在等三年。
    裴润面上不显,声音却透着坚定:“腿疾得愈,自然是要下场试一试的。”
    杜氏一听有些着急:“可州学那边……那些人不还在吗?若是再……”
    杜氏说到这里,对上了7361的视线,后面的话便咽了回去。
    大过年的,何必提那些伤心事,别再吓坏了阿遥。
    “伯母莫担忧。”裴润神情也淡了下来,他声音微冷:“我虽无大才,至少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
    高驰把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声音像是染着血般道:“若你想乡试,想去州学便去,至于那群人,为兄明面上不能如何,暗地里也是有些手段,必然不会教他们寻你麻烦。”
    7361隐约听懂了。
    听懂了有人会寻裴润麻烦,之前还欺负过裴润。
    他学着高驰的样子,把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绷着脸道:“谁欺负裴润了?”
    谁欺负了他就要打回来!
    第108章
    7361低估了自己的力气。
    空气中先是传来了细微的断裂声,接着那张桌子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晃晃悠悠的从中裂开。
    若不是高驰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一把抓住桌子两边奋力往回拼了一下,那一桌子的碗碟怕是要十不存一。
    纵使如此,上面的的碗盘也有几只磕碰在一起,滑落在地上一只,发出清脆的声响。
    裴润忙起身,顺带把7361也拉起来,以防碗碟破碎误伤。
    那边高览同样拉起自家媳妇儿杜氏的手,远离的桌子。
    只剩下高驰用力揽着桌子,努力维持着那点摇摇欲坠的平衡。
    高驰:……
    高驰:行吧。
    站在一旁的裴润拉起7361的手,左右翻看了下,见7361手没有外伤,又担心道。
    “手有没有哪里不适,疼不疼?”
    “不疼。”7361摇摇头,又看向桌子,陈述道:“裴润,我闯祸了。”
    裴润捏了捏7361的手,笑道:“无碍,伯母不会怪你的。”
    那边高览正在左右查看杜氏的身上,边看边问:“贞娘,可有磕碰到?”
    当着小辈,杜氏有些不好意思,轻推了一把高览:“碎个碗碟罢了,怎么能伤到。”
    高驰:……
    高驰:“你们几位,要不要先帮帮忙?”
    ……
    好在这饭吃的差不多了,索性直接将桌子收了。
    7361看着高驰那把断成两半的桌子搬了出去,想要上手帮忙,杜氏一把拉住他。
    “你这小身板,别砸了脚,让你大哥做就好。”
    一掌把桌子拍成两半.小身板.7361:“好吧。”
    7361又认真道歉:“对不起伯母,砸坏了你家的桌子,我会赔的。”
    “赔什么,这哪里能怪阿遥,那桌子本就破旧了,我老早就想换了,今日可不就正好了。”
    杜氏揽住7361:“不说这些,伯母还没给你包红包呢,还有年前我去布店寻到了些新鲜颜色的料子,做了身衣裳给你,阿遥快来跟我来看看。”
    7361被杜氏拉走了。
    裴润陪着高家父子在堂屋喝茶。
    高览道:“你伯母的担心不无道理,府城不比山阳县,那几人又皆有背景,你是如何打算的?我知你不是藏头露尾的性子,可还要再入州学?”
    裴润声音平静:“州学如此藏污纳垢,我虽能自保,可我不愿将时间花费在上面,况且……”
    况且他已成婚,若是入了州学,一月里有二十天都要待在里面,他不愿与他的阿遥分开。
    高驰道:“我看也是,爹你问的什么话,去那劳什子州学干什么,明知道去了要对上那群渣滓,我只听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阿润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去了不照样受欺负?”
    说罢高驰又像是想起什么,目露凶光:“若不然,我陪你去一趟,用些手段给那些人一点教训,保准他们不敢在打你主意。”
    高览没有说话,似是认同高驰的话。
    高览往日做派很是稳重,可涉及到好友独子,有些事就稳重不了,所以才不反驳高驰的话。
    裴润看出了两人的意思,摆摆手:“伯父与兄长不比为此挂心,我自有打算,如伯父所说,大丈夫虽不能藏头露尾,可也要懂得何为韬光养晦,我与他们相差太多,何必以卵击石,惹人笑话,那不是骨气,已是鲁莽了。”
    高驰父子心中自然知晓其中道理的,可想到裴润曾经那些无端的遭遇,又觉得此事不讨个公道心里难安。
    又因他们一个是捕头,一个是文吏,勉强算是跟官场挂钩,自是见过许多腌臜不公之事。
    可又能如何?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不是说说。
    眼见高览面色沉重,高驰一脸阴沉,裴润倒是笑了起来,安慰道。
    “伯父兄长莫要忧心,只是乡试的话,就算不入州学,我心里也是有把握的。”
    这话说的有些狂妄了,不过套在裴润身上似乎又合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