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民众的夹道相迎中,加冕的队伍进入了教堂。
七名贴身女官托着天鹅绒礼服华美而沉重的下摆,女王昂着头,端庄而优雅地走上圣坛,在大主教慈爱的注视下宣誓,端坐于王座上,接受了加冕。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窗,交叉层叠,将女王笼罩在灿烂辉煌的光芒里。管弦乐齐奏,教堂古老的钟声激荡,民众高呼“天佑女王”,满心欢喜地向她致敬。
典礼最核心的部分结束后,女王忽然站起了身。
“在这场典礼中,有一人居功甚伟,为帝国的安宁做出巨大的贡献。为了嘉奖她的忠诚和勇敢,我将在此授予她蓟花勋章,赐予她应得的爵位与荣耀。她就是米勒家族最年幼的孩子,阿加莎。”
金发少女挺身上前,向女王单膝下跪。
“陛下!骑士最大的光荣就是对君主的忠诚,我愿将我的一切奉献给您。从此之后,我将放弃‘米勒’的姓氏,不代表任何家族势力,只向您一人效忠。请您赐予我一个属于圣徒的姓氏,我为您和上帝的荣光战斗!”
哗然之中,女王微笑着用权杖轻点了少女骑士的肩头:“那么,阿加莎,我送给你‘克里斯蒂’的姓氏,愿你友善温柔,永怀神赐之爱。”
阿加莎·克里斯蒂抬起头。
她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耀眼的光辉,璀璨明朗,有如她此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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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
从伦敦离开的飞机上。
“所以说,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不仅是为了保障女王的加冕仪式,也是为了给阿加莎·克里斯蒂刷名望,方便她顺理成章地空降担任钟塔侍从的首领?”中原中也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些权力交接的弯弯绕绕,“为什么非得是她呢?”
“因为其他人都不合适。”魏尔伦简洁明了地说,“钟塔侍从又不能再忍受更久的首领之位空缺了。”
“我没想到王尔德居然真的退得这么干脆。”兰波撑着脸,“他的性格变化实在太大了。”
中原中也好奇:“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魏尔伦不满:“亲友,你为什么总是提起他。”
“浮夸肤浅的花花公子,仗着一张好脸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四处留情脚踏多条船。”兰波先是回答了中原中也的问题,然后笑着牵住了魏尔伦的手,“因为我们很久没见了——保罗,如果我很多年没见你,我也会比现在更成千上万倍的想念你。”
魏尔伦的不满卡了壳。
中原中也发现哥哥的耳边有点粉红。他看了看哥哥们之间莫名的氛围,没敢打扰,安静地挪到了旁边,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亚当发短信聊天去了。
伦敦朗廷酒店。
王尔德收拾行李的时候找到一张老照片,照片上,金发碧眼美貌如天使的少年搂着黑发情报员的肩膀,笑得春光烂漫。
他心情愉快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少年时的美丽。
有人敲门,王尔德收起照片,打开房门。
新鲜出炉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女爵前来拜访,笑容谦逊,进门之后不动声色地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王尔德揉了一把她亮闪闪的金发:“别看啦,女爵大人,我确实打算离开伦敦了。”
“莎士比亚先生都能退得那么潇洒,我也打算把所有担子都扔给你,去找他玩,一起写写剧本、看看风景什么的。”
“叶芝喜欢搞炼金术,西蒙斯比起政治更热衷新闻,穆尔恋爱脑但花心……我把钟塔侍从主要成员的爱好都写给你了,大家本质都不坏,工作不忙的时候完全可以约出来一起玩。尤其是奥斯汀,她特别好哄,性格完全就是不谙世事的乡村姑娘,和她一起酿橘子酒、做果酱,就能迅速拉进距离。”
阿加莎·克里斯蒂:“……”
她不太高兴地把前辈不老实的手从自己头发上拨开:“我知道了。”
王尔德笑了笑,像变魔术一般拿出一朵血红色的蔷薇花,簪在她发间:“那就祝你工作顺利了。再见。”
伦敦,肯辛顿宫以南的某处。
阿卡基耶维奇小心谨慎地检查了这座公寓,确信钟塔侍从没有在这里留下更多后手。
他向自己的“主人”汇报:“钟塔侍从的调查只停留在对奥克桑娜的抓捕。”
“哎呀呀,这样子啊,那我们的小美人真是太——不小心啦!”他的主人嘻嘻笑着,“你说,她会更想要哪部分肢体回归故土呢?我猜大概率是头颅,奥克桑娜总是用心打扮它。”
阿卡基耶维奇静默不语。
主人觉得他实在无趣,声音也一下子冷淡起来,变成了寻常与其他人交往时的模样。
“调查清楚就回来吧,把飞行的目的地调整到圣彼得堡。你跟着我,到那里去拜访一位新朋友。”
“您不先回莫斯科述职吗?”阿卡基耶维奇提醒。
“不了,先去圣彼得堡,那边时间更紧。”想到在圣彼得堡等待着自己的惊喜,果戈里原谅了下属一以贯之的无趣,陷入了新的欢乐,“听说费奥多尔打算去远东的岛国玩~哎呀,太可惜了,要是这次没有来参加典礼的话,就不用提交那么多报告,不提交报告的话,就可以和费奥多尔一起玩了诶!费奥多尔对自由的解读真是每次都能让我非常开心呢!”
阿卡基耶维奇眼观鼻鼻观心,步履稳健地回到肯辛顿宫俄罗斯官员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