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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舍 第256节
    房间里的火烛也猛烈地摇曳了一下,好似受到了未知的影响。
    “烛火刚才差点儿熄了!”
    单宏惊恐地叫了一声。
    “你废屁的话呢!”
    “我们眼睛瞎的啊?”
    “赶紧过来帮我顶着!”
    刘承峰回头一看那小子躲在房间里面那么深的地方,气就不打一处来。
    沈薇薇一姑娘都敢跑到窗户口去扔夜壶,这一大老爷们儿居然躲在后面看戏,要不是现在他走不开,高低得过去给他两脚!
    单宏见刘承峰那要杀人的目光,虽然害怕,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跑过去,战战兢兢地帮他一起顶着!
    砰砰!
    砰砰砰!
    住持在外面疯狂撞门,震动一下胜过一下!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成佛?”
    “为什么?!”
    “我这几日好饭好菜地招待你们,你们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要这么害我?!”
    它在外面,时而嚎啕痛哭,时而疯狂大笑。
    “开门……开门!”
    “我就差一件袈裟了,就差一件袈裟了……”
    “再给我一件袈裟就好!”
    “求你们了……”
    “开门啊!”
    “开门!!”
    “让!”
    “我!”
    “成!”
    “佛!”
    住持嘴里不断溢出了疯狂的言语,到了后面,已经带着十足的怨恨和癫狂!
    “我成了佛,你们难道不会沐浴在金光中吗?”
    “我成了佛,你们难道不会跟着鸡犬升天吗?”
    “我成了佛,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佛位,我们共享!”
    “我是佛,你们也是!”
    它实在过于嘈杂,刘承峰听在耳里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骂道:
    “老秃驴,你吵吵你马呢!”
    “就你这样的,还成佛?”
    “你顶多成狒狒!”
    住持听到这话,忽然停下了撞击房门,声音蔓延着一股凄凉。
    “他们都能成佛,为什么我不行?”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好不容易轮到我了……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
    “求求你们,赐我一件袈裟,让我成佛吧……”
    它说着,居然跪在了地上,对着房间里的四人磕起了头。
    邦!
    邦邦!
    它一下又一下用自己的头撞击坚硬的青石地面,声音听得房间里的四人脑瓜子疼。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到,此时此刻房间外,到底是如何血腥的场面……
    随着住持猛烈地磕头,房间里的众人心里逐渐弥漫出了一股怜悯。
    这回,竟是刘承峰最先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察觉到了其他三人的神色有所缓和迷茫,立刻大叫道:
    “别信它的鬼话!”
    “这个鬼东西,在影响我们的精神!”
    “它要扒我们的皮!”
    三人受到的影响并不深,被刘承峰这么一提醒,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着彼此脸上还未散去的迷茫,后背渗出了一阵冷汗……
    鬼磕头。
    若非报恩,活人受不得。
    第269章 【灯影寺】磕头
    然而,他们清醒的了一时,却没有办法一直清醒。
    对方对他们精神的影响一直存在,并且随着外面的住持不断磕头,这种影响还在继续加深!
    没过多久,单宏的眼神最先变得迷茫。
    “不行,它真的好可怜啊,我们要不帮帮他吧……”
    刘承峰瞟了他一眼。
    “行啊,你自己出去。”
    单宏闻言,竟然真的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见他行尸走肉一般的动作,刘承峰吓得头皮都炸了,急忙一把拉住他。
    “我草,你个倒霉玩意儿,还真给你牛逼坏了!”
    “自己死就算了,别特么拉着我们一起下水!”
    要是真让他出去,给外面的住持做成了“袈裟”,让住持成了佛,那他们麻烦就大了!
    眼下,必须竭尽全力阻止寺庙里的僧人成佛!
    “是啊……”
    “它真的好可怜,等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成佛,我们要不就成全它吧?”
    沈薇薇也如此说道,那双眸子的光采时隐时现。
    “大胡子,有什么办法解决么?”
    宁秋水神色凝重。
    他的意志力显然要比二人高很多,可再这么下去,他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刘承峰神色古怪,说道:
    “有一个蠢办法可以对付鬼磕头。”
    宁秋水道:
    “什么办法?”
    刘承峰干咳了一声:
    “磕回去。”
    “……”
    刘承峰立刻来到了床边,将床上的被褥叠成了三层,放在地面上,然后拉着单宏和沈薇薇跪在面前,对着还没有完全失神的他们说道:
    “磕头!”
    二人倒也没有被完全控制,对着门外的住持也邦邦磕起头来。
    一时间,一鬼四人,开始隔着一扇门疯狂地磕起头来。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内的几人都感觉自己脑浆子要摇匀了,才听宁秋水说道:
    “行了,别磕头了……它已经走了。”
    三人迷迷糊糊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眼前一阵发黑,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了神来。
    “走了?”
    刘承峰眼中有着血丝。
    “那不能啊,刚才不挺牛逼吗?”
    “来,继续磕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我能磕上一整天!”
    宁秋水见他这副上头的模样,忍不住以手抚额。
    诚如刘承峰所说,这的确是个蠢办法,虽然管用,但是有点儿副作用。
    ——上头。
    大约过去了十来分钟,三人基本都恢复了正常,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窗户外面的那片漆黑,全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