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了告诉我就行,”陈佳佳说,“我先回教室了。”
“好,”花雅说,看了眼江旋,“你要不要试一试架子鼓?”
“没什么好试的,”江旋说,指了指立在课桌上的电吉他,“你.....你能玩儿一下么?”
花雅抬手垂眸看时间,“能是能,怎么想我弹这个?”
“就是想了。”江旋掏出烟盒。
“别抽。”花雅蹙眉提醒,“这边儿校领导经常来,抓到了不好收拾。”
江旋点点头又把烟盒揣进了兜里,“来,你弹,我配合。”
“哟,挺积极啊,是帮我选曲儿吗?”花雅挑了挑眉。
“嗯呐。”江旋坐到架子鼓前拿起鼓棒在手指中转着。
花雅将电吉他取下来调了下音,随后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拨动吉他弦,开嗓唱,“无心过问你的心里我的吻......”
江旋顿了半秒,配合花雅起了鼓调。
窗外暴雨不减,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洒在花雅身上,倒将冷清性子的少年显得几分温暖。
江旋眼神看着花雅,从眉毛到唇瓣,从脖颈到手指,一笔一画映在他的脑海里,少年男生女相,长得非常漂亮。
也难怪.....他爸会喜欢。
又是一声雷响。
江旋的心再一次跟着响。
花雅的嗓子好听,唱的歌也好听,让他感到讶异的是,花雅玩儿电吉他的水平不像是草草自学学会的,倒像是玩过几年的状态。
修车,酿酒,音乐,学神。
花雅堪称六边形战士,感觉就没有什么他不会的。
“你呢?”江旋问,“你是不是之前接触过乐队,或者说是玩过乐队?”
花雅笑了笑。
江旋注意到,少年嘴角的笑容有几分勉强,而后听见了让他心潮澎湃的话,“跟我妈妈学的,她玩过乐队。”
江旋腾地站了起来,惊动了面前的架子鼓。
“怎么了?”花雅被江旋的动作吓了一跳,但面色依旧波澜不惊。
“没怎么......”江旋滚了滚喉结,沙哑地回,“就听到你说你妈妈的事儿。”
“嗯,激动了?”花雅问。
是的,激动,这也让江旋感觉离花雅近了许多,这种更近一步的改变让他燃起一种诡异的兴奋。
“那你妈妈,”江旋掩饰性地扒拉下自己的头,“很酷。”
跟你一样。
他是说花雅身上怎么自带一种酷劲儿,合着有一个很酷的母亲。
“走了,回去上课,”花雅显然不想再急需深入这个话题了,“把架子鼓往后移一下。”
“行。”江旋看出来花雅的戛然而止,没有继续深问,他想,总有一天小蜗牛会主动伸出触角。
也可能不会。
第34章
运动会开幕式的表演,南中历来跟五四一样重视,这一学期花雅看着寥寥无几的两个人两眼一黑,压力有点儿大。
他本来想,如果实在招不到人,就向学校上面上报,这次运动会的开幕式表演他们不参演直接取消,但是有时候运气使然,就莫名其妙的招够人了。
但最莫名其妙的还是江旋,突然加入校乐队不说,在他没想出来排练什么曲子时,少爷忒霸道地给了他一张歌谱。
“春风十里?”花雅接过看了眼,“怎么选了这首曲子,我们之前演唱过。”
“演唱过就不能再唱了么?”江旋不以为然地说,“正好可以节省你的时间,总不可能读报课去排练吧,你读报课不是要刷题吗?”
仔细想想,江旋说得也在理儿,重新选个新曲子那肯定只能认真排练了,毕竟新组建的校乐队,各方面都需要磨合。
“行吧,”花雅说,“下午我给他俩说一下。”
“春风十里啊,高一文艺学姐和你们唱过啊,”陈佳佳说,“运动会再来一遍合适吗?”
“对啊,会不会太敷衍了?”另一位电子琴手高一学弟推推眼镜说。
“一天上课十多个小时,”花雅说,“你认为他们还能记得上上学期的事儿?”
“记得。”陈佳佳举手说,“那次文艺汇演我就记得你和文艺学姐演奏的这首曲子。”
花雅:“.....”
“最近时间不够,”江旋看向陈佳佳,嗓音淡淡,“就是个开幕式表演,又不是什么大节目,怕什么?”
“好吧,这么想队长时间是挺不够的哈,”学弟挠挠头说,“你还有校篮呢。”
“排练的话就不用天天排了,”花雅说,“下周抽个时间合一下旋律就行。”
商量重唱之前唱过的曲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临近运动会,总是会有心神不宁的躁动,巴不得日子过快点儿,这学期南中运动会的时间定的也比较人性化,开完之后就是国庆。
不过国庆来了就要月考......
“国庆想去哪儿玩?”江彧问。
这周放的半天假,花雅依旧留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去贝湾,只不过平静的心态较比还没被江旋发现前,有了略微的改变,似乎跳动得更快了些。
他一直没正眼看江旋,多少还是有点儿......尴尬,十七岁的年纪,面对这样复杂的关系他能怎么维持,怎么处理?
什么也不懂。
少爷终究是少爷,鞍城终究是鞍城,两人的身份悬殊分明,当听见江旋冒出“小妈”这个词儿时,他内心的震惊波涛汹涌,这是他十七年人生中未曾接触过的词儿,然后他想,原来在江旋眼中,自己居然是这种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