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无语地看着他,忽然说:“你之前说随便看看没看懂是瞎说的吧。”
“看什么?”江倦问。
“叔本华的智慧。”叶景说,“随口一说都说他的名言,你是人家书迷吧。”
之前说没看懂随便看看绝对是为了此时一鸣惊人地装个大逼。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是书迷和看不懂又不冲突。”江倦挑了挑眉,“你不也是?你一听就知道是哪本书的,也没少看吧?你看陈子亮就不知道,他估计会以为这名言是我说的。”
叶景:“陈子亮是谁?”
“前面这位小哥啊!”江倦大吃一惊,“开学一周了,你还不知道前桌叫什么?”
叶景哦了一声,没太在意,“是你前桌又不是我前桌。”
“那你这也太夸张了。”江倦说,“您还记得同桌叫什么吗?”
叶景看着他,“我可以把你揍得忘了同桌叫什么。”
江倦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的,叶景被他这么笑却气都气不起来,只觉得费解:“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你放狠话特别好笑。”江倦拍着他的肩膀说,“明明就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又面无表情的,放狠话就会特别……”
江倦想了好一会儿形容词,最后一语惊人:“特别可爱。”
叶景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玩意儿?
可爱?
爱你个傻逼大黄狗。
叶景没想到这个词还会落到他身上,他一把抓住江倦拍在他肩上的左手往后掰,“你再说一遍试试?”
“啊疼疼疼疼疼——”江倦肩膀都拧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景哥我错了,放放放——”
叶景又加了一成的力度,江倦反射性地一脚踹在了他椅腿儿上,劲儿还很大,将他的椅子猛地往后一推。
叶景也被惯性带着往后一倒,后脑勺哐地一下就撞到了窗玻璃上,整扇窗都震了震,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叶景皱起眉,还没来得及发火,江倦的脸就朝他冲了过来,贴到了他的衣领上。
不是贴,是撞。
火拳流星冲击波一样的撞击。
有那么一瞬间叶景觉得自己是被牛顶了。
不知道哪个部位撞他校服衣领的纽扣上了,那纽扣梆硬,直接就磕他锁骨上,锁骨要碎。
我!操!
叶景一把推开他,扯开衣领看了眼自己的锁骨。
没碎,但是皮肤上明显一个纽扣印。
江倦扶着桌子坐回椅子上,也凑过来看,一边看一边快速地说:“我去这绝对不能怪我啊,你刚扯着我手了,你没事儿吧。”
“啧!”叶景皱起眉,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又气又无语道:“你他妈头上长角了吧!”
他说完这句,忽然察觉到周围一片安静,明明刚才还挺吵闹的,毕竟现在是课间。
叶景余光看见四周的同学好像都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而江倦个傻缺还要伸手扯他的衣领看看撞哪了。
瞬间就有点哑火。
他抬手按在江倦的脸上将他往外推,“滚,离我远点。”
“刚真是意外。”江倦错开他的手说,“撞破皮没,我抽屉里有创可贴。”
“没有!”叶景咬牙切齿道,将自己的衣领从江倦手中夺了回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江倦还是从抽屉拿了那个创可贴出来,放叶景桌上,“先说好,这事儿我顶多付半责,你先掰我手的。”
叶景:“我下次该直接拧你脖子。”
“别总是那么暴力啊叶景同学。”江倦说话总是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在叶景听来是贱兮兮的,说的内容又那么中二且佛光照大地,“我们是一个和平的民族。”
“你去联合国申请个**吧,住持。”叶景看都不再看他,拉了把椅子远离了他。
江倦无声地笑了一下,盯着叶景的侧颜看了一会,快要上课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说:“一会放学一起去写作业吧。”
叶景没出声,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
但这并不耽误江倦继续说,“有一个书咖,开了很多年了,很安静,以前我和他们几个经常去那写作业,离我们小区不远,下了公交走两百米就到。”
叶景问:“教室的桌椅影响你手感吗?”
要先坐公交,坐完公交还得走两百米,还是在这样一个会热死人的天气里,最关键的是,还得背着好几公斤重的作业。
脑子没毛病吧?作业在哪不能写。
“影响臀感。”江倦回答地很认真,“学校椅子硌屁股。”
叶景:……
江倦诱惑道:“书咖里有卖蛋糕和面包,你绝对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牛角包,又香又酥,有好几种不同的夹心。”
叶景咽了一下口水。
江倦继续说,“还有千层,蛋糕皮都是纯手工煎的,又薄又香,馅儿的水果比奶油多,吃多少都不腻。”
叶景又咽了一下口水。
江倦看着叶景的表情,放出王炸,“老板娘是个烘焙大师,上过美食杂志的水平,还在法国面包大赛拿过奖,她刚才发朋友圈说研发了一个新品慕斯蛋糕,限量,可遇不可求哦。”
叶景扭头朝他看了过来,江倦右手支着下巴,一脸得逞的模样,眨眨眼笑道,“去吗?”
叶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