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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你手好冰。”初阳说。
    “没事,先搬进来吧。”
    这么说着,外面的大叔挠了挠脖子,蹲下去双手勾住纸箱底,没搬起来。
    张阅宁便过去帮忙。
    五分钟后,大叔喝完水离开。张阅宁准备拆封,初阳却仍站在门口。
    “怎么了?”张阅宁的心脏又狂跳起来,边用剪刀戳着胶封边问。
    “我丢了一样东西。”初阳说。
    胶带被他刺开,他握着剪刀的手停在半空中。
    “什么东西?”
    “我从方同家搬回来的行李。”
    张阅宁把剪刀将就着放在纸箱顶上,走到门边问:“你怎么会想到今天就去搬呢?”
    “我不知道。”初阳仰眸看着张阅宁,“我把它放在门口,我接了个电话,就是快递的电话,说东西到了,你的跑步机,然后我就把它放在门口,就下楼去了。刚刚才上来,但是你看……”
    初阳指着空无一物的地上,“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那你等我打电话给晴好学姐问一下。”张阅宁一只手搭在初阳肩膀上,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别打了。”初阳说,“我真的搬上来了。”
    张阅宁抬头往上看,没有看到监控器。
    “那我打给房东阿姨问一下。”
    “好。”
    电话铃声响了十几秒房东阿姨那边才接,张阅宁保持冷静,温声说:“付阿姨您好,我们是402的租客。”
    “哦,我知道,张阅宁,我存了号码的。”阿姨那边传来搓麻将和其他阿姨嘻嘻哈哈的声音。
    “是这样的,我们在门口丢了一样东西。”
    “纸箱,”初阳接话口描述道,“大概一米二左右高,里面装了……”
    张阅宁把手机放下来,点开免提。
    “床单,衣服,洗漱用品,半身镜,一个硬盘,硬盘很重要。”
    “哎呀,小伙子,你在说什么?”阿姨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我这边正忙着呢,你有事说事行不行?”
    “我把箱子放在门口,下去一趟回来就不见了,我想看监控。”
    阿姨静了两秒,而后干笑了两声道:“我们楼道里没安监控的呀,你怎么那么大意呢?你知道我们这个楼层住的人素质都很好的,不会拿你东西的吧,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随便放门口呀?”
    “阿姨!”初阳双手握拳,“我要看监控!”
    “我跟你说了没安监控!”
    “下面大门口有安吧?”
    “那个是坏了的。”
    “阿姨,我……”
    张阅宁瞬间把免提关掉,将手机凑回到耳边说:“阿姨,这样吧,哪里的监控是好的,我们从哪里能看到,附近的也行,您给我们说一声我们过去看,那个东西很重要,麻烦您了。”
    “看不了!你们自己找,找不到也不关我的事,我忙得很。”
    阿姨噼里啪啦说完,挂了。
    初阳虚脱般靠到.墙上,侧身背对着张阅宁,似是不愿意张阅宁看到他为一件小事差点失控的样子。
    他无力地垂着头,双手仍然紧紧攥成拳,青筋暴起,骨关节泛白。
    “你回屋,我去楼上看看。”张阅宁站在原地,没有像之前那样对初阳伸手。
    *
    他们租的这栋楼最高六楼,住的人并不多,但张阅宁知道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隔壁401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单身,每天早出晚归,脾气不太好。403的是一个刚入社会的22岁女生,养了一只猫,夜半三更的时候会叫,还被401的投诉过。而五楼501住的是来北京打拼并想在这里定居的一家三口,孩子只有五岁,每天由他爸爸接送上下学。
    502是一个40多岁的单身汉,人看起来温和老实,喜欢做饭,每天都会早起去买很多菜回来,张阅宁曾在一楼碰到过他,主动帮他把刚买的一袋米搬到了五楼。503则是和他们一样的学生情侣。
    六楼一整层都是房东自己家人住。
    一楼是门店,旁边摆着三个垃圾桶,每天都会有清洁工到垃圾桶这里来翻纸箱和瓶子。
    张阅宁找遍了所有楼层都没有初阳所形容的纸箱子。
    然后他挨家挨户敲门,有四家开了。张阅宁把事情原委描述给他们听,他们都说这段时间自己压根没出过门,什么都不知道。
    寻找无果,他回到四楼,初阳已经进房间了。他从半开的门缝里看到初阳在擦拭那台已经被他摆好的跑步机。
    听到声音,初阳放下毛巾回头,看了张阅宁几秒才说:“怎么样?”
    张阅宁摇头,到沙发边坐下道:“我已经发了信息在住房群里,如果有人看到了会回复我们。”
    “哦。”初阳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地面。
    半晌,他解释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信你。”张阅宁偏眸看着他,“过来。”
    初阳便乖乖地走过去,张阅宁双腿岔开,他坐在了张阅宁的一条腿上。
    张阅宁搂住他问:“你说那个硬盘很重要,里面是什么?”
    “我从我妈相机里拷过来的视频。”
    “那还有原文件的是吧?”
    “嗯。”初阳点头,“在径州,还有,那个玻璃屋里也有。”
    “你现在需要吗?”
    初阳摇头。
    张阅宁忽然笑了一下,摸着他的脑袋说:“怎么那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