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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万岐出了医馆就见她站在门前,覃桉玩着右腕上的手链,对方才的话只字不提。
    万岐盯着那条手链,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二人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晚间,覃桉凭着浅薄的记忆,从那些衣裙中,挑了件水纹的花边裙,对着镜子穿戴银饰,银链带在额间,垂下一滴水珠状。
    手腕上绕着几串手镯,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去祭坛的路上,覃桉蒙着面纱,下马车入了那破败村落。
    越过村落,高耸的石柱立在磨损的石坛上,昏暗的云隆重着大地,一抹白色身影矗立在那。
    天樊站在祭坛前,回头看到眼前的人,捋了捋胡须,两眼眯起。
    她果然还会来。
    “长老看着我像谁?”
    “像你自己。”
    覃桉没搭话,提着裙子往祭坛走。
    “长老修过灵脉吗?”
    天樊扬起眉毛,笑了笑。
    “若是借助你的能力,我便能修。”
    天樊将她的手掌展开,要为她画印。
    覃桉猛的抽回手,问道:“什么印。”
    “此乃护心,解金铃….”
    天空一阵巨响,天樊抬头又随之抿去话语,印记在她手掌上显现,顺着脉络在她心口猛地一颤。
    覃桉揉着心口,运转灵炁,灵炁从灵脉中渗出,心口竟不会再疼。
    覃桉看着眼前这位期颐老人,头发花白,满面苍容。
    “您想得到什么。”
    “怜悯之心,人皆有之。”
    借她之手,举手之劳。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来说,对眼前这位老人的心,她着实猜不透,不过无碍,与她无关,只要得到她要的东西,有点秘密也没什么。
    覃桉提着裙摆踏入祭坛。
    漆黑的云层隆重整个祭坛,彩釉般的画面再次浮现,三位少女在花圃中嬉戏,载歌载舞的人群,地脉震碎,白虎现世,大地又归于平静。
    一幕幕在她眼前闪现,直到阴鬼从地缝中爬出。
    欲来欲多,站满了整个祭坛。
    她的头顶被墨色笼罩,身躯被阴鬼拥簇着,在漆黑中像是一点微光,不断地被吞噬又显现。
    太多了,招来太多了。
    阴气直直的往她腕口钻,覃桉扬手攥住那缕气,使劲一拉,将它硬生生的从自己身体里拔出。
    再径直捏碎,阴鬼死去的刹那,发出尖锐的叫唤划破夜空,镇住了在场蠢蠢欲动的魂魄。
    漆黑的头颅在祭坛中涌动,覃桉扬手一道束魂锁拴住其中一只阴鬼。
    “我死了,你们便永远不得超生。”
    “谁再上前,就抽神魂。”
    说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将阴鬼的魂魄抽出,尖锐的叫声在祭坛中震荡,一时间雅雀无声。
    “从今日起,你叫一,你叫二,你叫三,以此类推。一到十留下,其余退下。”
    阴鬼们面面相觑,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我原本叫什么来着?”
    “神女说你叫二。”
    “我才叫二,你现在叫三。”
    “我想叫七十四。”
    “.....”
    覃桉闭了闭眼,挥手十道法链拴住十只,其余从祭坛中退散。
    一眼看去,有不少黑漆漆的脑袋从地面中探出,睁着圆润的眼睛看她。覃桉叹了口气,一脚跺去,将它们驱散。
    “想入轮回,需化执念,我能做的是散阴气,将神魂剥离,会很疼。机会也仅有一次,失败则魂灭,你们自己选。”
    阴鬼们面面相觑,低头看着自己黑黢黢的手,黑黢黢的身体,点了点头。
    “我叫一,我先来。”
    覃桉颔首,浓郁的灵炁链接法链缠绕住他的身躯,炁一点点蚕食它的阴气,吞噬再抵消。
    当金铃不再颤动,她的灵炁被源源不断的消耗。
    在它的身体变得透明时,覃桉轻轻一扯,浅白的魂魄伴着尖叫声从阴鬼的躯壳中拔出。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当神魂剥离时,尖锐的刺痛消散,法链一断,魂魄在夜色中闪着点点微光。
    覃桉身形一晃,倒在石坛上,彩釉散去,夜幕悄然降临。
    天樊站在石坛下,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法印在手掌闪动,金色的纹理蔓延全身,花白发丝中染上墨色,又随之归为白发。
    他捏紧掌心,笑了笑。
    修炼百年,只差功德圆满,很快他便能飞升了。
    “她”的魂魄站在天樊身后,红蝶显现窥探着他的身影。
    “那是她的功德。”
    天樊眯眼笑道:“我不阻碍你,你也别来妨碍我,神女,小心天谴。”
    第38章 吃味  覃桉醒来时, 天已经黑透了,石坛冰凉,渗入肌肤。她揉着太阳穴口,直起身子, 转眼便见一抹白色的衣角。
    天樊捋过衣袖, 二指点在她的眉心。覃桉再睁眼时, 脑中浮现出一抹残缺的符文。
    “剩下的符文, 每日会为你修补。此法不能外传,会招来祸患。”
    灵力入体, 覃桉感到四肢发麻,天樊的力量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四大长老若不是受约束,覃桉才不敢如此和他做交易。
    她点点头,提着衣裙下了石坛。
    残缺的符法在脑中浮现, 跟她以往见到的都不同, 文字复杂,如同那妖文一般, 只见其形,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