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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山岸辉司曾在法国留学学习建筑学,法国最出名的建筑风格有四种。分别是十七世纪流行的古典主义,18世纪资产阶级贵族中兴起洛可可风格,18世纪下半叶启蒙运动兴起的新古典主义,还有18世纪末的浪漫主义。
    九条九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几者之间的区别:如果能区分古典主义和新古典主义的话,我们就能缩小寻找的范围。但这两者的风格实在是太过相像,都是对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的学习和模仿。对我这样的外行人来说,完全辨别不了他们之间的区别。
    解谜时间一共只有两小时,这么大的庄园,就算能够区分,剩下的那么多建筑,难道要一个个的去找遍吗?到巴洛克为止,她的推理应该没有出错,但剩下的地方肯定存在问题。
    她低下头安静的思考,回顾,银发的男人在一旁安静的没有打扰她。
    古典主义。
    她的目光瞟过挂在大厅走廊上的油画是仿制安格尔的《大宫女》。
    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则是《埃劳战役》。
    这两幅画的年代,她记得
    九条九月往长廊的前端望去,两侧挂的基本都是仿制前代的名作。虽然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作品,但从少数她能认出的来判断,作品整体的年代是越来越古老的。
    她仔细凝视分辨着,眼神也随之越来越发亮。
    古典主义和新古典主义,不仅可以指代建筑风格,同样可以指代绘画风格。并且和建筑风格上的难以区分不同,在绘画风格上,新古典主义多为表达现实或历史性的题材,而古典主义则多为历史故事,神话故事,还有宗教题材的作品。
    《大宫女》和《埃劳战役》都是新古典主义的代表作。
    九条九月立刻做出决断:我们往前走。
    两人沿着长廊向前走差不多三分钟,出现了一条向上的楼梯,楼梯另一侧的长廊上没有挂上装饰性的油画。
    九条九月正打算顺着楼梯向上走的时候,听到了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
    她拉着旁边的人躲进楼梯的夹角内,放轻了呼吸。
    直接走上去就好了,为什么要跟做贼一样。
    这句话没说完,九条九月就将食指抵在他的嘴边,示意他噤声。
    大概不到半分钟后,有人从楼梯上走下。躲在楼梯后面的人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在他又往走廊的方向跨了两步后,那张与宴会的主人,山岸辉司无比相似的面容便暴露在灯光下。
    九条九月躲在楼梯昏暗的夹角内,从她的角度可以看清外面的人,但站在走廊上的人如果不是刻意注视,是发现不了楼梯下面还有人的。
    显然那个站在走廊上的人就没有发现她。他此刻正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打电话,神色暴躁,甚至可以说有点癫狂。
    那双瘦的骨节突出的手紧紧捏着手机,用力到让人感觉下一秒身体里的骨头就会穿透皮肤刺出来。
    挂断电话后,他向旁边招了招手,一个黑衣服侍从打扮的男人便站到他面前低头听他的嘱咐。
    注意宾客的动向,虽然我不认为有人可以解开那个老头的谜底,但是不能让雕像落到别人手里。
    是,少爷。
    等他们走远后,九条九月才从楼梯背后走出来。
    那个男人你认识吗?九条九月问。
    他应该是山岸辉司先生的儿子,山岸真司。男人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些迟疑,我上次见到他已经是很多年前了,他的气质好像变了很多。
    山岸真司,九条九月知道这个名字。山岸辉司的独子,因为其父是个不理俗物的艺术家,所以家里的商业往来,作品出售都交是由他来负责。
    九条九月探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上面多了好几队巡逻的保安呢。
    看来,他似乎真的很不想有人能成功从他父亲那里拿到雕像。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问。
    装作是在正常参观就好,我们可是客人,就算有人吩咐,庄园里的这些人也不会过于明目张胆的拦着我们。
    她挽着身边人的胳膊,一路像是在观赏画作一样慢悠悠的沿着楼梯往上走,一直走到到了城堡的第三层,油画的题材已经全部变成了圣经里的宗教故事,最后终于在三楼左侧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间房门打开的房间。
    应该就是这里了。
    房间的灯没有打开,九条九月走进去,勉强通过宽敞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判断出屋内装饰的很简单。她按下门边的开关,灯光亮起一瞬,随后垂死挣扎的不甘闪动两下,最终又重新熄灭了。
    灯坏了吗?
    九条九月走到窗边想将窗帘拉开,手机手电能够照到的范围太小,今夜格外明亮的月光有助于她搜查房间中可能隐藏的线索。
    然而在不经意往窗外撇了一眼后,她的脚步突然停驻了。
    白夜行宫。
    从一楼的角度看,灯火照耀下的建筑通体亮如白昼,但站在三楼居高临下的望去,却感觉是高天之上的月亮为大理石砌成的城堡披上了光华,银白的光芒明净皎洁,仿佛月神阿尔忒弥斯在人间的行宫。
    九条九月的名字九月,其实代表的并不是九月份(kugatsu),而是九(ku)和月亮(tsuki)。也就是父亲九条宫城(kujo kujo)和母亲九条阳月(kujo youtsuki)名字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