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为何喜欢我?秦湘忍不住问,她一无是处的。
云浅微顿,抬首凝着她:你长得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气质如玉的人突然表白,让钝钝的人不知所措,顷刻间,恨不得将脑袋埋进碗里。
汤圆格外甜了,甜到心坎里。
一碗汤圆吃得很饱的,秦湘起身出去活动,云浅提了一盏灯笼跟上。
月色皎皎,夏日小径通幽,萤火虫飞来绕去,给黑色的夜晚添了两分颜色。
秦湘看着萤火虫驻足,伸手去触碰,她一伸手,萤火虫就跑了。
捉了两回,什么都没碰到,她有些泄气,扭头去看云浅,阿姐。
云浅对着月发怔,闻言后循声看了过去,我给你找些好看的。
言罢,她转身出园囿,秦湘跟上去。
一路上转来转去,停在一间规格更高大的楼阁前,她们靠近后,就有个婢女走了过来。
云相,您来了。
钥匙给我。云浅伸手。
婢女双手将钥匙奉上,云浅接过,回头招呼秦湘跟上。
钥匙插进锁孔内搅了搅,哐当一声,锁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大。
灯火照进屋内,里面是一排排货架,架子上摆放着各式锦盒,大小不已,颜色不同,规格也是不同。
秦湘探首,这是库房?
喜欢什么自己跳。云浅大方地与她分享这些年来得到的宝贝,多是宫里赏赐,来路都很明,不会有事。
秦湘闻言后摇头,云浅奇怪:还没看就不喜欢?
这是你的呀。秦湘尴尬极了,自己欠下的还不清了。
云浅好笑:也是你的,你要和我天长地久的,我若不让你高兴,你想爹娘该如何是好。
秦湘不觉笑了,这些时日真没怎么想爹娘,日子过得充足高兴。
随手打开一只盒子,眼前一亮,夜明珠明亮生辉。
在你这里,那就不用找了。云浅走了回来,伸手将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取了出来,这是我那年骑射的彩头。
骑射的彩头,意味着她赢了骑射。
秦湘震惊,下意识看向那双纤细如玉的手,吞了吞口水,阿姐,你好生厉害呀。
算不得厉害。云浅莞尔,随手又打开一只锦盒,里面是一副金刚钻的指环,大大的金刚钻也夜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这是春夜投壶赢来的。
旁边是一只珊瑚手镯,她说道:这是那年对弈赢的。
云浅如数家珍般细细述说起来,听得秦湘瞪大了眼睛,那些辉煌的过往昭示着云浅自小的努力。
没有一份彩头是白得来的。
秦湘要了那颗夜明珠,准备晚上回去放在床头上,夜里都有微弱的光。
拿着夜明珠,她想起阿娘。阿娘若知晓自己遇到这么好的阿姐,必然也很高兴的。
从库房出来,她扬首看着明月,同在一轮明月下,阿娘必然与她一般望着明月,这么一想,她与阿娘的距离是那么近。
回屋后,秦湘选了个合适的角落将夜明珠放了起来,欢喜地站在面前看了又看。
云浅打趣道:你喜欢就带着。
太大了,带不动。秦湘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转身还给她一个拥抱。
阿姐,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云浅眼眸冷了下来,伸手摸摸她的柔软的后颈,所以,你不要打破这份快乐,天塌下来,我顶着。
嗯,你说我运气怎么那么好呢。秦湘开始怀疑自己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在了遇到阿姐上,以至于自己前半生孤苦可怜。
云浅松开她,都怪你长得好看,你若是丑一些,我就不会要你了。
那我一定好好睡觉,好好吃饭,让自己皮肤好一些。秦湘摸摸自己的小脸,顿了顿,装作随口问道:阿姐,太后宫里有个奇怪的人,我这几日给她诊脉,发现许多怪事,太后用她的血入药养颜吗?
云浅蓦地抬首,眼神闪过震惊,一瞬而过,快到秦湘无法捉摸,你怎么问起这件事呢。
我在慈安殿内待了两日呢。秦湘不敢说原因。
云浅平静如深渊,面色如旧,走回到坐榻前坐下,低眸回道:是吗?你见到她了?
男女有别,我稍微探头,宫娥就瞪我,防狼一样防着我,我就没见到。你说她的血真有那么大的作用吗?秦湘脸色红扑扑地,不敢去看阿姐,她说谎的时候就会脸红。
尤其是面对亲信她的云相,一时间,愧疚将她笼罩起来。
云浅低头整理袖口,不让你就不见,至于作用,我不是大夫,也不大清楚。你问这个做甚?
秦湘又不知说什么了,绞尽脑汁想了想,我想知晓作用啊,这个是违背医学道理的,药材治愈万病,人血怎么治愈呢。
你去问问院正,我也不知晓。云浅发慌,慌得指尖发颤,她努力保持平稳,扭头朝秦湘微笑:该就寝了。
秦湘什么都没问到,耷拉着脑袋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