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珽一咬牙,同秦湘揖礼:县主见谅,我会将不孝女带回去管教,至于那十万两,是我与你父亲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费心了。
言罢,催促林窈道歉。
林窈吓得发抖,林至珽在旁催促,她不得不低头,变扭地道歉。
秦湘笑着回应:阿嫂客气了,我等着你嫁我秦家呢。
我、我不嫁林窈哭着喊一声。
秦湘口中冷笑一声,那就还钱。
林窈气得哭了一声,转头跑出去了。
林至珽无奈与云相告辞,领着林家的人匆匆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散了。
看过整场戏的陆澄昀露出玩味的笑容,走到秦湘面前,未曾想到县主这么厉害,往日是我低估了,不用我来,你也能解决。
劳陆统领费心了。秦湘揖礼道谢。
陆统领笑着领着人走。
秦湘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泛酸,忽而面前多了一抹阴影,云浅挡住她的视线,看什么呢?
看陆统领英气魁梧。秦湘睨她一眼。
云浅握住她的手,回家去。
林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秦湘不傻,必然是有些事情泄露了,累及云浅名声。
回家去说,外面冷。云浅没有正面回答。
两人钻入马车里,云浅替她整理散乱的发髻,都是灰尘,回家后得洗一洗。
秦湘觉得过意不去,好歹解释一句:她先惹我,我才打架的,平常不会动手的。
云浅将她发髻拆散,随意用丝绦束住,回去后再洗一洗。整理好后,又说一句:人善被人欺,泥人也会有脾气的。林窈吃了这么大亏,逮住机会自然来嘲讽你。你说得对,她该嫁给你阿兄。毕竟先人定下的亲事,就不该更改。
真嫁啊。秦湘又有些犹豫,我阿兄身子不好。
那就让林家还钱。云浅附和一句,选一样。
言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怀好意。
秦湘轻扬眉梢,见缝插针般嘲讽一句:正直的云相竟然也会有偏袒的时刻。
大概是心不正了。云浅自我调侃一句。
秦湘不好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阿鬼望着傻眼了,县主,您这是怎么了?
备水、沐浴。云浅嘱咐一句,拉着秦湘进屋。
阿鬼意味悠长地看着两人的背影,门关上的那刻,她嘱咐小婢女:慢慢来,不要着急,她们要说很久的话。
小婢女也是伺候主子的,顷刻间就明白了。
屋内的云浅以最快的速度剥了秦湘的衣裳。
秦湘没反应过来,自己浑身上下就剩下内衣了,她不满,看伤就看伤,有必要扒光了吗、疼
云浅的手按住肩膀一处青紫的痕迹,我当你毫发无伤呢,打人的时候别打脸,往看不见的地方招呼。
秦湘受教了,你以前也打过?
别人这么打过我。云浅回答。
秦湘笑不出来了,皱眉骂一句:这人怎么那么坏,谁打你的?
我给你拿药膏,先去沐浴。云浅转身走了。
秦湘意识到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问了,静静等着她回来。
自己无趣地走到铜镜前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镜子里的人骨肉均匀,腰细如柳,她又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不得不说,她长胖了些。
比起在秦家的日子,这里便是人间天堂。
她扬起自嘲的笑容,有人从伸手抱住她。
望着镜子里的云浅,她的心跟着一颤。云浅贴近她,吻上她的侧脸。
镜子里的两人贴在一起,云浅的手环抱住秦湘的腰,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怀里。
炙热的呼吸喷在耳畔,秦湘的心跟着烫了起来,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云浅的唇角辗转落在肩胛骨上,柔软的唇角似有似乎般滑过光滑的肌肤。
令人心生酥.麻。
你拿的药呢?秦湘抵不住炙热的触碰,开口间,声色低吟,染了一股酥媚。
云浅抬首,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眼中带了些许无法严明的情绪。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碰,皆是一颤。
云浅松开她,先洗一洗。
秦湘点点头,转身走了。
云浅失落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孤单一人,那人的影子已消失不见了。
突然,一只手闯入镜子里,拉着她的手,热烈邀请:一起洗一洗。
云浅笑了,那样会很久。
你急着去哪里?秦湘反问,似有不满。
云浅摇首:哪里都不去。
那就一起,水凉了就不好了。秦湘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
浴室的门开了,很快又合上。
阿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望着天空,嘱咐婢女们:没有吩咐,不要随意靠近。
屋外安静下来,屋内水声潺潺,波澜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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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奏疏上呈陛下,弹劾云相徇私枉法,包庇安平县主长姐,不肯依法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