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是活该,谁让他不肯放阿令离开的。
就是就是,也是报应。
秦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大家商议:死了这么多人,非你们所愿
这才死了几个,我们一族上千人都死了呢。
在这里,说律法。他们没有参与,只是买家。你们有怒气去找凶手,躲在这里受人撺掇,只会害了你们自己。秦湘苦口婆心地劝说。
秦湘继续说:你们都知晓背后凶手是谁,对吗?
她快要疯了,咬牙望着她们:我才是你们的族长,我费尽心思将你们捞出来,慈幼所内还有几个孩子,你们也想害了她们吗?
族长言重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都没出去过。
对呀对呀,族长你不能冤枉我们。
一人一句,哪里还有秦湘说话的余地,一张嘴说不过多嘴,秦湘努力劝说,说得嗓子都哑了。
族长,与你没有关系、与我们也没有关系,阿令自己的去处,您也别管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就是就是,您啊,好好过日子,别和阿令一般计较,指不定就跑了。
秦湘压不住怒气了,大喊一声:背后是谁在指使你们?
顷刻间,鸦雀无声。
秦湘看着一张长熟悉的面孔,陌生至极,她想不明白,事情会发展到后院失火的地步。
她转身走了。
出了宅子,她翻身上马,怒气上涌,没能压住自己的怒气,马蹄飞速踏起。
一路疾驰,踏过街,过城门,她一路狂奔。
风声过耳,刮得脸颊生疼,迎着风,踏着尘埃,这一刻,脑子里完全空白。
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了下来,马也累了,瘫在地上不肯动。
她狼狈地坐在了地上,仰面躺下,看着晴朗的天空,心沉入了谷底。
人来人来,百姓背着行囊徒步走着,或骑马或驾车,看到路边躺下的小娘子,都会忍不住看一眼。
好心者上前询问,可要搭载一程,秦湘一一拒绝。
不知躺了多久,眼前的光被人影覆盖,她不耐地捂住眼睛:走开。
来人蹲了下来,望着她:跑这里做什么,害我担心这么久。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湘兴奋地爬坐起来,不及坐稳,来人双手环抱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街上骑马,踩着百姓该怎么办。跑得那么快,万一摔下来,我该怎么办。
她们都瞒着我、都瞒着我秦湘抵着她的肩膀,心情郁闷,我救她们,她们却包庇凶手,她们肯定知晓背后人的身份。
心存怨恨,破釜沉舟。她们是亲眼看到族人被杀,姐妹被掳被卖,你让她们如何心平气和地留在那里安乐生活。秦湘,别怪她们。只要不沾手,我便可以保住她们。包庇一事,是你的猜测罢了。云浅轻声安慰,侧脸贴着她冰冷的脸颊。
秦湘,你记住,她们都不知道。
秦湘点点头,伸手拥紧了对方,我知道、知道
道上都是人,云浅将人拉了起来,远处站着数名侍卫,乌泱泱一队人,很是显眼。
云浅不放心,扶着秦湘坐上自己的马,看了一眼地上瘫坐的马,道:换一匹马,太弱了。
挺好的,它估计是被吓到了,带回去。秦湘不在意,自己又不需要日行千里的马,日常代步就好了。
云浅让人牵着,嘱咐送回去后练一练,胆子太小。
两人骑马回城,回去的路上,狂风四起,天色也暗了下来。
回到家里,两人的发髻都被吹乱了,刚入府,噼里啪啦落了一阵雨。
两人被困在门房,管事送了伞来,两人共一把伞,走回望澜阁,衣裳都是湿了。
换过衣裳,陆澄昀来了,三人坐一起吃晚饭,一面吃一面说。
陆澄昀要走了,府里暂时交给云浅,最放心不下的是红林军。
如今襄平去了红林军,陆澄昀担心她胡来,一再叮嘱云相盯着。
八千红林军,带走五千,就只剩下三千维持日常宫务。
秦湘听着对话,给云浅盛了碗汤,听陆澄昀说道:晋王的兵已先出发了,我有些担心两军不和。
你是主帅,他们岂敢不听。不过军人讲究信服,打一场仗就好。秦湘说道。
陆澄昀望向她:县主今日跑马了。
说及跑马,秦湘愧疚,云浅说道:她懂得分寸,并没有影响百姓。
县主,跑马感觉如何,是不是很肆意快活?陆澄昀微笑道。
秦湘察觉到她的意思: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前线吗?
想去吗?
不想去。云浅代为回答,主动说道:周碧玉处还有个无人要的婢女,要不,你带上,人家任劳任怨,就是娇气了些,你正好给改改。
陆澄昀立即啐她:你以为我是二傻子呢,她身边的人得多娇气,别说打仗,只怕走一段路都哭爹喊娘,你怎么不自己留着。
家里太小,留不下了。秦湘笑呵呵地代为回答,你家里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