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是去岁定的主考官,但他名声不好,商议后便将他换了,拟定的是梅锦衣。但今年梅锦衣出事,他开始走动。我未曾理会,想着不如我自己来,也得些人才。未曾想到他给我送了一份这么大的礼物。
学子闹事,若不妥善处理,只会寒了桃林学子的心。因此我一直未曾动他们,张琛主动相告,我也不会再忍让。
换了主副考官,那些副考官们的承诺自然烟消云散。我令他们自己辞官离开京城,也算给了他们颜面。
秦湘听得心惊,叹道:为了抵制女官入朝,他们可是煞费苦心。
云浅坐了下来,手指搭在几案上,淡然道:他们想什么,我很清楚,腾出的空位,层层往下,这批学子恰好可以抵上。注入新的鲜血,也算是给了新的希望。
秦湘跟着坐下,凝着云浅:科举过后,倒可松口气了。
前线打起来了。云浅语气凝重,出了一会儿神,比起霍明的军事才能,陆澄昀处处受到掣肘,她远不如霍明。
前线打起来了秦湘意外,这些事情都瞒得严严实实。
水榭内草木气息浓郁,水面波光粼粼。
秦湘望着水面,漆黑的眼眸深深,孤注一掷,总得试试。
试试便有希望,我派了几名老将军前去辅佐。云浅语气低沉,神色冷清。
水榭内安静下来,鱼儿跃出水面,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秦湘看着荡起涟漪的水面,光影晃动交错,日常一幕,安静平和。
仆人们捞起几尾鱼,用水桶装好,收了网兜,将鱼送去了厨房。
热闹的水榭因仆人们的远去,登时就安静下来。
秦湘看得出神,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蹭蹭她的侧脸,输了,便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大不了一死。秦湘闭了闭眼睛,我从来都不怕死,但我相信,不会轻易输的。
自活过来以后,我日日殚精竭虑,想着如何挽救南朝,一步步走来,我自觉做的很好,倘若还是输了,也是天意了。这一世,我们占领先机,可人有天赋。霍明的天赋,便是我难以祈求的。云浅贴着她的侧脸,双手抱住她纤细的腰。
秦湘怔忪,不可否认,霍明确实是一聪明人,擅用手段,御下严明,军事才能了得。
云浅,我陪你,哪怕是死,也陪你。若真有一日,山河不复,城池易主,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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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府的门修了半月,花费颇多,顾黄盈直接去宫里找赵婕妤。她是女官,太后赐予行走禁中的权力。只是从未利用这等权力。
入宫后,她直接寻到赵婕妤。
皇帝筑高台,与赵婕妤日夜恩爱。顾黄盈直接找去了高台,面禀陛下。
赵婕妤恼恨,顾侍郎无诏如何入宫廷。
顾黄盈眼睛翻上天,掸掸身上的灰尘,冷冷回道:太后赐予我等十二名女官行走禁中的权力,赵婕妤才入宫,怕是不知这等小事。
赵婕妤一怔,太后已去,不该任由你们胡作非为。陛下,你听听,她入宫就像回家一般。
顾黄盈面视皇帝,陛下,臣来索要银钱,望陛下恩准,臣听闻婕妤心狠,不管自己的下属,明全还在刑部关着呢。明全在刑部内日夜盼望着婕妤去救他出来,盼的是形销骨立,而婕妤似将此人忘记了。
犯错的下属,我为何要惦记。赵婕妤娇滴滴依偎在皇帝的怀中。
婕妤,您今日要给银子吗?顾黄盈听得浑身脊骨发麻,索性明言直接要钱。
赵婕妤不认,明全犯错,与我无关。
陛下。顾黄盈看向皇帝。
皇帝被吵得头疼,看向内侍长,你去一趟,补了县主府的损失。
谢陛下。顾黄盈扬起声音,尾音拖得长长的。
皇帝示意她退下,反是赵婕妤不满,陛下,您看她如此嚣张。
皇帝不理会她的言语,站起身来,道:去看看皇后。
顾黄盈跟随内侍长出来,将一应账目报了过去,一听近乎两万两,吓得皱眉,顾侍郎,这也太多了。
我有账簿记录。顾黄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内侍长。
内侍长哪里敢看,吩咐人取了银子给她。
顾侍郎的人生中第一回拥有这么多钱,拖着马车,一路上耀武扬威地回家去了。
到了府门口,放起长长的炮竹,噼里啪啦响了许久。
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了府门口,引得路人关注。
直到秦湘回府,银子都没有搬回去。
你这是闹什么?不怕贼惦记吗?秦湘不理解这种炫富行为。
顾黄盈嗤笑:我就是让赵家看看,我们不是他们能随意招惹的。
话音落地,门前停下一辆马车,户部的傅缨来了。
看着满箱子银子,傅缨惊得合不拢嘴,原地转了三圈后,道:你炫富炫得好,我们户部可遇到一件难办的事情。
三人入府说话,管事领着仆人将银子搬进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