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嫌弃，“有屁放！”
    “还是这么没礼貌。”顾随远话虽如此，却是将一叠资料推过去。
    陈野低睨了一眼，当看到标题上的“实验”二字时，不耐烦的神色变得格外凝重。
    第73章 你兽性的样子，真漂亮
    173号实验对象：陈野
    实验体年龄：15岁
    实验方向：基因类，融合向
    对标科目：犬科
    前景展望：医疗，战斗等
    实验进度：融合良好，持续跟进中
    ……
    陈野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的时间才看完这些资料。
    滔天的愤怒磅礴而发，仿佛要将对面的人撕碎。
    当年的中毒，并不是简单的中毒那么简单。
    那是人为的一场实验。
    “中毒”之后，他在集团的医疗部待了半年，留下感官放大的后遗症。
    他以为后遗症仅仅只是各路感官放大。
    却是远远不止。
    易怒、暴力、难控……
    这些全都是后遗症。
    哦不对，不是后遗症。
    是实验体必然的结果。
    甚至，死亡。
    资料的最后显示，若是无法抑制失控，必定会因为排异而死亡。
    失控的，是不属于他本身的基因。
    本该是野兽才有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生存这么多年，带着他本身的基因在突变。
    他从来没有发现。
    更没有起疑。
    陈野抬眼看向对面，却见顾随远的桌上，放着弓弩。
    弓弩搭载的，是一支针剂。
    顾随远微笑着开口威胁，“陈野，你最好是用你最大的克制力不要让自己在我面前失控，否则这支针剂下去，你将直接会死。”
    陈野的手，紧紧握着那些资料。
    他咬着后槽牙，“你一直就知道？”
    顾随远笑，“你以为我这个大少爷白当的？”
    陈野压低声音，“这种实验国际明令禁止，一旦通报国际，你知道你们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
    “小少爷，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顾随远笑得得意，“国际还勒令禁止不法组织的存在，可你是杀手出身啊小少爷，你杀过的人还少吗？”
    “还是你连自己的骗？”
    “那些国际明令禁止的东西，背地里他们自己都在搞。”
    “你知不知道，一旦那些人知道你在这种实验中存活了超过五年，并且还可能一直活下去，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抓你，然后将你切片研究。”
    “只要我让人将消息放出去，你会被正黑两派追捕，实验室是你最后的归宿，即便是死，你的尸体也都将在实验室里被解剖。”
    “陈野，我不是沈慕寒，我的耐心没他那么多。”
    “我是看在你帮我除掉沈慕寒的份儿上，才坐在这里跟你谈，否则我早让人下手了。”
    “当然，活着的实验体，比尸体更有研究价值。”
    顾随远盯着陈野，那目光中是笃定的势在必得。
    他问，“现在，是你自己跟我回集团，还是我动手绑你回去？或者，让人抬尸体回去也可以。”
    陈野抿着唇，眼中色泽已经泛红。
    顾随远笑着说，“你兽性的样子，真漂亮。”
    紧接着又说，“别误会，我只是感叹这项实验在你身上取得的成功，我不是沈慕寒那个变态喜欢男人。”
    “哦不好意思，你也喜欢男人。”
    “千万不要爱上我，我爱身娇体软的姑娘，对男人没兴趣。”
    顾随远就像是一个话痨，喋喋不休自顾自话。
    可他的手，一直摸在弓弩上。
    只要陈野敢动手，他的弩针一定比陈野的动作更快。
    陈野深呼吸，神经紧绷理智一直在线，不敢松懈。
    见他一直不说话，顾随远说，“你可千万要想好，跟我回去，你活下去的几率才更大一些。”
    “有什么事，能比活着更重要？”
    “你说是吧，我的小少爷！”
    陈野握紧资料的手，渐渐卸力，最后松开。
    他端起身前的咖啡杯，一大口饮尽。
    咖啡顺着嘴角溢出，滴在白色的卫短袖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放下咖啡杯，陈野道，“给我点时间，我要处理些私事。”
    “可以。”顾随远点头，“我就先回集团不等你了，你处理完事情尽快回来，我在实验室等你。”
    “有时间限制吗？”陈野问，声音平得像是死水。
    顾随远摇头，“你目前的正常状态维持不了太久，只有实验室的药剂，能让你更正常得像个人，如果你不想变成野兽被人发现，就自己早点回来。”
    顾随远走前，还在桌上留了一瓶药，“如果你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吃一颗对你有用。”
    “别多吃，副作用大。”
    顾随远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
    咖啡馆静得异常，山雨欲来。
    陈野伸手拿过那个小小的白色药瓶，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捏得像是要破碎的资料。
    他忽然低低的笑出声。
    一直不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
    现在无比清晰的明白。
    这就叫造化弄人。
    陈野离开咖啡馆，坐上车才将手机打开。
    厉南忱打来了好几通电话。
    陈野回过去，那边着急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