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给贺白杯子里放了个大冰球,有些得意地说:“咱现在在这儿拿酒都是员工价,别跟我客气。”
贺白抿着那杯山崎,也终于有了点兴致,挑着眉毛问:“那你这个内部员工快说说,这里卖的都是真酒假酒。”
袁征听到这里“嘿嘿”的笑了:“真的假的掺着卖,看卖谁了。”
他说完,神秘的跟贺白把酒杯碰了碰:“那对你我肯定得拿真的,你放心品。”
贺白捏着杯子笑了笑,没说话。
这山崎算是日本威士忌,味道醇厚,后劲很足,四十多度的酒精,他已经和袁征不加软饮的这么干喇着,下了好几杯了。
这个时候也快到中午,酒吧的空调也慢慢都调大了,贺白被这中央空调的小风一吹,不禁还有点微醺。
他和袁征的话题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事就是想办法把妞妞项链里的内容交给袁征的事了。
两个人坐在卡座上三言两语的聊了几句,开了这么贵的酒,多少还是得好好喝一喝。
这时楼下的舞台上忽然有了点动静,上去了几个调试音响的人。
贺白望着台上那几个调机器的人,随口问了一句:“这里一般晚上都演什么?”
“gay吧,晚上还能有什么。”袁征品着酒悠哉悠哉的说,“猛男跳舞呗,你没去过这种地方啊?”
贺白轻笑一声:“我怎么会去?”
说着,袁征也反应了过来:“哦,也对,咱们永宁从前也没这种地方。”
贺白垂眸,淡淡道:“有也不会去的。”
袁征好笑的瞥了贺白一眼:“呦,这么贞洁呢。”
“得了吧。”贺白自嘲的一笑。
接着,袁征把贺白这会儿毫无兴致的状态端详了片刻,正想问是不是有心事儿。
忽然,袁征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哦对”了一声。
他这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贺白找的他,他这是算借坡下驴的才说了这么多。
“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来着?”袁征问。
贺白这才回神。
他确实是有事想问袁征,但被袁征这猛一棒子这么大的信息量给整的有点蒙。
比起袁征要办的家国大事,贺白把自己心里的那点儿女情长一时间就岔过去了。
贺白“哦”了一声,然后没滋没味的道:“我整理了一些刘小龙和吴天良在那次琴行闹事的直接证据,今天给你。”
袁征酒杯停在半空,诧异道:“就这?”
“嗯。”
贺白点了点头。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个小u盘:“你在这儿方便拿吗?”
袁征若无其事的环顾了眼四周,迅速的从贺白手里接过了东西,说了句“没事儿”。
他把东西塞进了口袋之后,打趣地说了句:“罪恶的小本本又添了一笔。”
贺白配合着低低笑了笑。
沉默了一会儿,终还是没能忍住——
“还有我是想问,我弟……后面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袁征听完,这才坏笑着咧开了嘴,一副“我就知道有事儿”的表情。
“就是嘛,有啥就说嘛。”
袁征把每一个字都恨不得拐个弯的说。
贺白倒也不害臊,一时只是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惨惨淡淡的给袁征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袁征转着酒杯作回想状:“嗯?什么什么事?刘行阔对你弟这边没动作了啊我记得,据我所知,他们最近好像还在资金链那边做手脚,你还是该让你爸小心一点,把那几个放贷的银行行长维护好了。”
贺白一听,有点纳闷:“那我怎么听说,我弟他在学校……”
“学校”二字一出,袁征才豁然开朗。
他大腿一拍:“嗷~害!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袁征摆正了姿势,肘着下巴做出思考状:“蒋沐凡是好像听说前一阵进过一次医院,但我这边派出所的同事说,跟知行没什么关系好像,就是校内行为吧?哎……可能有点校园暴力的性质吧,你爸他们当时就解决了。”
贺白坐在一边听得一愣——
“校……校园暴力?”
袁征见贺白的反应,表示意外:“怎么……你没听说吗?”
贺白摇了摇头:“没人跟我说。”
袁征不解的歪了歪脖子:“那可能……不想叫你担心吧?”
他偷偷瞅了一眼贺白的脸色,而后在贺白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刘小龙在艾斯曼琴行闹事的时候,可能有些人拍了些视频,传到他们校园网里面去了。”
“你弟在学校是不是挺优秀的?大概有点招人眼红了吧,所以就可能跟人发生了点口舌之争吧,再细节我也就不知道了,当时听说跟知行没什么关系我就没太在意…”
“哎哟,别这么看我,我……嘿我这脑容量也有限,没给您记那么多……怎么,你想知道细节啊?那要不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袁征有些发怵的最后一问。
只见贺白冷冷的回了一声。
“那倒不用。”
望着贺白这幅憋屈又窝火的神情,袁征不禁八卦之心暴起。
“你家里人没人跟你说这事儿啊?”
贺白:“嗯。”
袁征:“都瞒着你?连蒋沐凡也一样?”
贺白眼底一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