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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院内,苏十肆正在喝茶,他朝着白禾伸了下手:“对面有椅子,自己坐。”
    白禾大大方方抽出椅子,犹如自己家一般坐了下去。
    甚至自己给自己奉茶,自在的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李猛或许被平和的气氛感染,指着苏十肆就骂:
    “你这个江湖骗子,骗我说今天我所做之事是大吉,明明大凶。”
    苏十肆慢悠悠抬眼,看向李猛,笑得很是捉弄:
    “我要是不说大吉,你怎么会转给我八万八,其实啊……昨天我与你玩的是心理学。
    今天,我送你一卦,你此行大凶。”
    说话间,阵在青要山流转,而苏十肆所站之地就是阵中心。
    见状,李猛愕然往后退了两步。
    风吹动苏十肆发梢,显得他脸冷白,神色清清冷冷。
    其实是有些不可一世的,但放在他身上却万分和谐。
    李猛终于晓得哪里不对,他震惊的看向白禾,白禾依旧悠哉悠哉喝茶。
    李猛:“白司……”
    白禾轻笑:“那刚刚你说的那个卧底,应该就是我。”
    李猛讶然:“白司,为什么?山上那些人都是我们的人。”
    白禾不以为意:“山上那些人与我什么关系,工作伙伴?下属?
    抑或是一些总站在我对立面,想推翻我,让风华之地大乱的人?
    终归那些人和我应该没什么关系,死了便死,活了便活,我护不住他们。”
    李猛一直都晓得,白禾这人冷心冷肺,下得去杀手,狠得下心。
    你看他平常笑晏晏好脾气的模样,实则阴晴不定,这两年也就在桃小玖面前像个正常人,有血有肉的。
    况且上山那些人,确实,不是站在白禾这边的人,李猛沉默。
    白禾声音沉了下来,甚至染上杀意:“李猛,有时候要认清形势比较好。”
    李猛站在原地良久,这才拿了一个小马扎,不情不愿的坐在篱笆下,受气包一样。
    苏十肆又笑晏晏朝他招手,打着圆场:“来来来,赠你一卦。”
    李猛看着苏十肆脚下大阵,觉得眼熟,他试探道:“你偷学苏家的阵?”
    苏十肆摆了摆手:“什么叫偷学……你或许知道我的名字,二十多年前我叫苏拾酒。”
    闻言,李猛震惊,随即彻底消停,但稍后,他还是嘀咕道:
    “你好像一个人,叫桃小玖。”
    苏十肆挑了挑眉梢:“那是我教出来的,我们家小桃花是不是在山下特稳重,特靠谱,特善良。”
    桃小玖就是如此与苏十肆说的。
    李猛:“……”
    白禾替李猛回话:“是。”
    李猛:“……”不是呀。
    ……
    白禾忽然询问苏十肆:“苏老师,山下……”
    苏十肆哈欠连天:“山下不是有棵老牛吃嫩草的树吗?都那么老了,肯定厉害的。”
    白禾不放心:“我山下有事,要写这次青要山报告,苏老师我先走了。”
    苏十肆指了指山顶:“那上面那些人?”
    白禾:“全凭苏老师做主。”
    李猛很识时务,跟在白禾身后一溜烟跑走,还不忘重复:“全凭苏老师做主。”
    ……
    不知多少日前,谢妄与陶禧坐在小桌两侧玩跳棋。
    谢妄落子,兴致正浓:“把白禾引到青要山,同时牵制住青要山和风华之地,让他们顾不得山下。
    虽然一举两得,但任谁都能看出我们的用心,实在过于不怀好意。”
    陶禧嘴里嚼着口香糖,眉宇之间满是阳光爽朗:
    “虽然任谁都能看出我们的心思,那又如何。
    这事有趣就有趣在,他们明明看得懂我们的心思,却不得不遵循我们的意志待在山上。”
    谢妄眯着眸子看向陶禧,乌金的眼睛看着有些深邃,他忽的笑了:“还是你坏。”真不愧是他选中的孩子。
    ……
    而如今,如谢妄所愿,白禾与苏十肆都在青要山之上,这么远的距离,总不能缩地成寸,一下子出现在眼前。
    谢妄转动指间的戒指,笑得有些缥缈、有些疯、又带着期待的狂热。
    戒指上缠绕的一缕黑气散去,同时,在华市的正中间,一双巨大的手正掰开地面,似乎要从地面钻出。
    顿时,整个华市陷入恐惧之中。
    陶禧站在窗边,看着远方动静,十分不解:“谢妄,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为什么会期待畏惧的力量,其实……你已经站在了权力的顶峰。”
    如果谢妄想拥有更大的权利,根本可以另辟蹊径。
    一旁谢妄似乎压抑太多年了,他无人诉说,况且陶禧马上就要死了,知道的多一些也没关系。
    谢妄:“因为我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是畏惧化成的鬼神,我想将那人留在身边,压在身下。
    这么多人啊,我偏偏对他情深义重,我想要他。
    但是那天床边……”
    那天床边,春和一手轻轻的撑床,一手懒洋洋的理着衣襟。
    他漫不经心的看向谢妄,眼神里有种高高在上的桀骜,似乎在俯视什么微尘一般的东西。
    春和伸手,握住瘫倒在床脚谢妄的脖子,手上逐渐施力,笑容愉悦又凉薄。
    春和看着谢妄的脸,凑近轻声问道:
    “怎么,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