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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众人:“???”
    万无秋:“他把自己做成了鬼傀。”
    谢铭迟一个油门差点踩到底,连忙轻点了下刹车减速。
    ……不是。
    我靠。
    什么???
    谢铭迟很不理解,封瑜难道不是一个好好的人吗?怎么就变成鬼傀了?
    “其实这事,我也知道。”
    出声的是姜夫子,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谢铭迟差点把刹车踩到底。
    “等一下!”他连忙出声制止,“等一下,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去再说这么惊悚的事好吗?我怕我一个没忍住,咱几个都卒于交通事故。”
    语毕,车内果然陷入了寂静,唯一有的只有贺岐紧张震惊的抠手皮的声音。
    万无秋看了过去。
    贺岐:“……对不起。”
    车内彻底安静。
    在寂静之中,车子行驶的飞驰声就更加清晰,谢铭迟心乱如麻,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不去闯红灯,终于在遵守交通规则的情况下回到了家。
    刚把车放好,谢铭迟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二楼沈绯年的房间。
    灯还亮着,人应该……
    谢铭迟:“?”
    不对。
    窗户怎么开了?
    开了就算了,他纱窗也没了???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谢铭迟一路狂奔进家门:“封瑜!封瑜!!”
    偌大的家里,一楼客厅的灯还开着,但并没有封瑜的回音。
    谢铭迟瞄了一眼茶几,封瑜的书还在上面放着。
    但是人不在了。
    顾不得多想,谢铭迟三下五除二上了楼,沈绯年的房间还锁着,他掏出钥匙来,一把推开了门——
    窗户大开着,纱窗被拆了下来放在一边,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没有一丝阻碍,把窗帘吹得不断飞舞。
    房间里哪还有沈绯年的影子?
    谢铭迟的脸登时就黑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万无秋脸色也不好看,甚至罕见地骂了句脏话。
    心中怒气翻涌,毫不夸张地讲,谢铭迟现在想把沈绯年空手撕了。
    沈绯年确实听话没破坏门,走的是窗,甚至纱窗只是拆下来,并没有一点点的破坏。
    封瑜也听话了,没把沈绯年放出去,但是跟上他一起走了。
    谢铭迟两眼一黑。
    不过,他还是觉得沈绯年把封瑜拐走的几率比较大。
    按照封瑜的性格,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不会这样不告而别,更何况他完全不知道沈绯年到底做了什么事。
    但沈绯年这个天杀的把人拐走是几个意思???
    正心梗着,万无秋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书桌边。
    桌上放着一张四四方方叠好的纸。
    万无秋打开,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神色算不上好,紧接着就给谢铭迟递了过去。
    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学长们,我需要带小学弟去个地方,就先走了。如果你们想跟着来,往北走。”
    北?北面有什么?
    连具体地标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一个方向。
    指路水平堪比混沌时的贺岐,去哪主打一个随缘。
    两人均黑着一张脸下楼,把沈绯年留下的字条给其他人看。
    曲夫子看完,一巴掌拍上了茶几,震得整个客厅都有回音:“他这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就要跑?别叫我抓着他!”
    倒是岑夫子,看完字条之后仔细思考了一下:“北面……”
    谢铭迟连忙问:“夫子可是想到什么了?”
    岑夫子沉默片刻,问道:“从这个地方往北走,先经过的是旧日璟国的国都,然后是泮宫。”
    众人:“!!!”
    因为始终放不下旧事,岑夫子对于旧时的事物都非常敏感,加上他早就想回到旧地重游一番,这时就对“北”这个方位格外注意。
    “但国都和泮宫早就没了,遗址都没剩,”谢铭迟皱眉,“他去了有什么用?”
    “事物不在,执念却在。”
    开口的是姜夫子,他手中端着一杯水,举止格外温和:“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小沈现在的执念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强大。”
    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生出一个傀界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一层,众人心中皆泛起一阵恶寒。
    在座的人全都进过高级傀界,知道其中九死一生的程度,寻常鬼傀尚且能达到这种高度,更别说本身就是大鬼傀的沈绯年。
    岑夫子一张脸暗了下来:“若他真生出傀界,怕是个大麻烦。”
    沉默片刻,谢铭迟侧目道:“姜夫子,在车上时,您说封瑜把自己做成了鬼傀,是怎么回事?”
    “噢,差点忘了,这事还没说,”姜夫子叹了口气,看向万无秋,“说起来,这事小万也是知道的。”
    众人的目光立刻就转到了万无秋那边,后者无奈地点点头:“我和姜夫子是同一时间知道的,但这事说不重要也确实不重要,加上封瑜曾要求我们不要说出去,于是从来没提过。不过……”
    “不过到了现在这时候,不提不行,”姜夫子嗤笑一声,道,“当初泮宫被皇帝屠杀殆尽,那时,小谢已经假死躲过,去万氏祖宅的废墟找小万。除了小谢,泮宫里唯一不在的就是小封。”
    “我记得很清楚,那几日小封母亲病重,找我来批假回去省亲。时值乱世,哪里都说不上安全,若要死,和家人在一处也最好,我便答应下来。两日后,泮宫所有师生便都被抓了起来,施以绞刑。”